“陶匠的徒弟?”
一眾酒客大笑著說道:“這怎么可能?”
“我說說書的,那位好歹現在也是一國之主,雖說是靠著天神賜下的寶藥,可多多少少活了幾千年的時間,你居然說他是個陶匠的徒弟,未免也太過分了點吧?”
那醉醺醺的男子攤手一笑,懶散道:“反正他在大荒的北邊兒?!?br/>
“咱們這兒是大荒的西面,隔著這么遠,他有本事來咬我啊?!?br/>
眾人大笑起來。
衛淵喝了口酒,入口清冽,語氣平靜。
“那位依老爺子,叫什么名字?”
男子醉醺醺看了他一眼,“名為依日月。”
“依日月。”
白發劍者低語。
記憶里面。
涂山部族的陽光永遠溫暖,曬得人懶洋洋的。
只是有的時候,那記憶里也并不全是美好的。
在涂山的最后時間,被困住了的猛獸掙脫開封印,駁獸尖銳的角朝著前方沖去,而在最前面是老匠人的學徒,以及一個才六歲大的孩子,謹小慎微,被保護了一生的匠人怒吼著沖上去,攔在了學徒和那個孩子之前。
‘你姓依,既然想要學的手藝,那么我給你取個名字?!?br/>
‘反正是要做陶匠的,就叫依石好了。’
為了給那位年幼天女取一個好聽名字,幾乎要把頭皮撓破了的陶匠當時就給學徒取了這么個簡單的名字,事實證明他那一世的智慧和腦細胞幾乎全部都用在了給少女的名字上,自己學徒的名字就含糊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