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站在外面欄桿抽煙,何孝義已經去了樓下。
他有事情要處理。
咔嚓,細微的開門聲傳來,托尼頓住,轉頭看過來。
一身孤寂的人從臥室里走出,他穿著今天沒換的白襯衫,黑西褲,和以前他所見差不多。
可是,托尼覺得,現在出現在他視線里的人不是他所熟悉的人。
因為,湛廉時不會這么孤獨,不會這么寂寞,不會這么滄桑。
這樣一個誰都達不到高度的強大之人,他這一刻脆弱無比,一碰即碎。
湛廉時怎么會脆弱?
這樣的脆弱,怎么會屬于湛廉時?
托尼煙沒有抽了,就夾在指尖,保持著要抽的姿勢。
他愣愣的看著走出來的人,看著他把門關上,靠在墻上。
這一刻,那挺直了三十幾年的脊背,似乎終于彎了。
托尼指尖一顫,手中的煙落在地上。
他低頭看,那煙已經燒到了煙蒂,燙到了他的手。
落下去的時候,摔落的煙灰灑了他一只的皮鞋。
他看著這煙灰,心突然痛起來。
自己不是病人,他是醫生,醫生生離死別見的多了,早就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