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朱氏的手沒下去,揚起了眸子看著元卿凌,眼底滑過一絲幾不可見的陰鷙沉狠。讓人頓覺她之前的莽撞刻薄都只是假象。
  這一抹神色,是轉眼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冷冷譏諷的神情,“太子妃。莫不是我連教訓一下你口出無狀的奴才也不許吧?你把國公府當做什么地方了?隨便找一個奴才來都敢對著主人吠叫?”
  元卿凌不語,上前攔開阿四與她,然后看著大朱氏。大朱氏又冷笑一聲。“好一位公正賢明的太子妃。卻縱奴犯上。目中無人,一個口出無狀的奴才,也值得太子妃這般護著么?”
  元卿凌冷冷地道“首先。我不是護著她,我是護著你。你嘴巴這么賤,以阿四的性子鐵定揍得你滿地找牙;其次。阿四不是我楚王府的奴才。她是袁家的人,你是二品誥命。不可侵,犯。但是袁家也不是好欺負的;再者,阿四方才所質你的話。你是否說過?如果你說過,莫說你是二品誥命,便是一品,我也可以把你治罪,背后妄議本妃,錯待我一一片好心,我素面前來,你指我蓬頭垢面,有辱你朱國公府,恩將仇報,到底誰目中無人?你若真說過這些話,撕爛你的嘴巴不為過?!?br/>
  說完,她轉身看著朱國公,眸子明艷灼怒,“國公爺,令嬡以下犯上,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若國公府的人是這般,那我枉來一番,告辭!”
  朱國公一直在聽著,在不知道阿四身份的時候,確實覺得阿四過分,畢竟不管大朱氏說了什么,到底是二品誥命,頂撞誥命夫人,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但是聽得說是袁家的人,他就理解了,袁家人雖粗妄,卻最有袁家規矩,她們認為的規矩也是放諸四海而皆準。
  再聽得大朱氏說過那些不得體的話,已經火冒三丈,如今元卿凌更因這些話直接走人,他先挽留了一句元卿凌,再狠狠地瞪了大朱氏一眼,“說沒說過那些話?”
  大朱氏咬了咬牙,“父親,這些話或許有誤,但是,她未必就沒有居心,她為什么要這么好心來給母親治?。壳掖蟾缭缇腿フ埶?,她卻午睡不起,任由母親忍受疼痛煎熬,然后再這般妝容不整地過來,分明就是故意羞辱我們國公府,指我們國公府不值她尊重,您何必看她臉色?太子妃又如何?是她自己昨日登門來的,又不是咱求她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