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學校不反對創業, 但我真沒有...”
“路老板保鏢工資開多少啊,你看我有機會畢業后去路老板那兒打工不...我認真的啊,沒開玩笑!”
“這真不是我保鏢,他們只是我校友!”
“我們懂的我們懂的, 路老板你低調,但人都帶來了你想低調都低調不了??!”
“對了路老板,你說實話, 這次回來是不是回老家實地考察的,我聽說你們這些大一就創業有成的年輕老板們都喜歡在老家投資實業, 剛好我們家這邊就在做服裝廠的生意...”
問題一個接一個,路明非越答都越麻木,一群人不停地稱贊他,試探他,他給出的回答全是模棱兩可的話,說了等于沒說。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被架起來的泥人,或者無端吹起來的泡泡, 在拙劣地維持著自己的謊言。
直到謊言忽然被戳破的時候,眾人才會對他大失所望,可能他會辯解自己雖然不是老板, 但也不是什么都沒做, 然后這群人就會問他那你做了什么,保鏢是怎么來的呢?他又忽然沒法解釋了, 因為不能解釋, 再然后大家恢復曾經的冷漠,看他像是看個笑話無視掉他——很傷人,是吧?
但說來可笑,他居然在期待、甚至隱隱看見了這一幕的發生...現在這種兀然被攪入漩渦站在聚光燈下的感覺讓他極度不適應,甚至有種生理性的厭惡。
——可自己在厭惡什么?這不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嗎?自己是在犯賤嗎?
這可真是矛盾,讓人想罵他一聲矯情。
他一時間想不到答案,腦袋亂糟糟的,總覺得有什么不對。
“路老板真是口風緊啊?!币粋€以前特不待見路明非的兄弟嘖嘖感嘆。
路明非抬頭看向他,似乎猜得到他下一句要說什么。
“不會保鏢是請來同學會充面子的吧?什么老板都是開玩笑的吧?”接下來這兄弟應該會嬉皮笑臉用玩笑話似的態度這樣說。
路明非盯著他,沒說話。
那兄弟被路明非看著悶了足足幾秒,然后忽然抬頭目光閃爍地大聲說,“不愧是路神人!我以前就覺得你那么能隱忍,以后一定能干出名堂,可惜還沒點菜上可樂,不然我絕對敬一杯,就敬這份格局!”
路明非愣了幾秒,在一片笑聲中忘記了自己準備回應的詞兒,看著氣氛更火熱的包間,他忽然發現在身旁兩個黑超的身邊兩個空位始終沒有人坐過來,就近的人在余光看見這兩人的時候都露出了一絲莫名的敬畏感...仿佛聞到了他們身上貨真價實的鐵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