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一名三指割傷的患者做tang法縫合,工作量比給三名單指受傷的患者還要大些。
如果有選擇的話,凌然自然更愿意做三名單指受傷的病人。
可惜他并沒有太多的選擇。
一日四例tang法縫合,基本是將當日云華周邊的單純屈肌腱損傷的病人一掃而空了。此地雖有百萬產業大軍,畢竟不能與廣@州或東@莞相提并論,后者在全盛期,一家私立的手外科醫院,一個晚上能做十幾例的斷指再植——其實,能有私立的手外科醫院,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哪里的工廠開工率高,成本低,效益好,看當地醫院晚間斷指再植的數量,就可以窺見一二。
考慮到單個手術的時長,可能需要4小時或5小時,凌然毫不猶豫的喝下了精力藥劑。
三指割傷的患者今年才24歲,陪同而來的只有工友,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左手想必還要用很久,凌然覺得,還是要盡可能的為其縫好一些。
當然,外科醫生不是神,縫合只是愈合的基礎,之后的復健依舊重要,更多的時候,運氣也會發揮難以預料的作用。
趁著剛喝下精力藥劑的巔峰狀態,凌然首先為其縫合了食指的肌腱。相對于中指和無名指,食指的功能價值更高,能提高多一點的功能性就多一點。
凌然向來細致,今天亦不例外,并不因為這是今天的第三例手術,或者一連縫合三指,而有所放松。
他坐在椅子上聚精會神的操作縫合,比站著略感輕松,呂文斌卻是相反。
在手術過程中,主刀是面向操作面最佳位置的醫生,尤其是顯微鏡下的操作,就是在很狹窄的范圍內動手,主刀醫生并不需要挪動位置。
相比之下,做助手的呂文斌就要不停移動了。
打結的時候,凌然將線甩到左面,他就要去左面,凌然將線甩到右面的時候,他就要去右面,臨時噴灑消毒液,鋪蓋鹽水墊之類的工作,也都是他跑前跑后,躲著主刀來做。
大家都站著工作的時候,呂文斌左右移動也不覺得累,現在的位置適合坐下操作,當呂文斌臨時操作的時候,就不得不彎下腰來。
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幾個小時的手術坐下來,呂文斌感覺自己腰都要折了。
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