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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噩耗和許老太太的暈厥,讓許家整個亂了套。
剛睡下不久的許炳榮得到消息,也趕緊從姨娘的被窩里爬出來,衣衫不整地趕到正房屋里查看情況。
下人很快請來了大夫,好在許老太太只是悲傷過度導致的昏厥,并沒有什么其它問題。
開了幾副紓解的藥,建議要靜心修養,避免情緒起伏過大。
大夫給許老太太診脈的時候,許炳榮就一直低聲在跟丫鬟詢問著情況,然后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大夫離開后,徐炳榮就立刻打發走屋里所有下人,湊到許老爺子身邊,神秘兮兮的問:“爹,你說,元麟可是沈仲磊唯一的兒子,我姐如今意外身亡,連元麟也跟著一并去了,家里連個庶子都沒有,等到出殯那日,誰來給我姐摔喪駕靈?”
許老爺子全副心思都還在女兒外孫慘死,妻子昏厥上頭,一時間沒能意會兒子話里的含義。
他頭也不抬地說:“好端端的怎么問起這個來?不管是誰摔喪駕靈,那都是沈家自己的事兒,與咱們有什么相干?!?br/>
許炳榮一拍大腿,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夸張道:“爹啊爹,你讓我說你什么好?你怎么突然糊涂起來了!”
“你想說什么就直說,你娘到現在還沒醒過來,我可沒心思跟你在這兒猜悶子?!?br/>
許炳榮湊近了一些。貼在許老爺子的耳邊壓低聲音道:“爹,你想想看,如今大姐沒了,元麟也走了,沈家想必要從同宗里找人來給大姐摔盆兒。
“但是這個盆兒有白摔的么?你不給人家東西,人家能干么?”
“你到底要說什么?給也是沈家給,跟咱們老許家有什么關系?你姐嫁入沈家十幾年,上孝老人、下養孩子,沒有半點兒對不起他家的,這些都是沈家該做!”
許炳榮沒想到,自己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老爺子竟然還沒領會到他的意思。
“哎呀我的爹?。 彼闹笸鹊?,“你就非得讓我挑明了說么?
“大姐跟孩子都沒了,按理說咱們應該能去沈家把大姐當年的嫁妝要回來啊!
“可若是沈家隨便找個孩子來給大姐摔喪駕靈,然后非要從大姐嫁妝里分一部分給人家,那咱們不就虧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