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陀看到那些救助自己同袍的寧軍就氣不打一處來,他最討厭的就是中原人的這種團結。
其實他自己并不清楚,或者說他并不想承認,這不僅僅是厭惡,而是......害怕。
當中原人真正能團結起來的時候,這個世上并沒有多少敵人可以在這團結面前不動容。
當戶陀重新把他的連弩裝填好之后,抬起手瞄準了那個寧軍的斥候伍長。
他故意沒有去瞄那個沒有背著人的斥候。
五名斥候,一人受傷,三人背負著同伴,只有一名斥候用斷后。
按理說,應該先把這名斷后的斥候解決掉,就更容易追上前邊的人。
可是戶陀這種出身黑武青衙的人,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去折磨別人。
他武功很強,又經驗豐富,瞄準之后,弩箭飛出去,噗的一聲打中了斥候伍長的小腿。
疼痛之下,伍長幾乎往前撲倒,可咬著牙撐住沒有倒下去。
他背著的是那名中了好幾箭的斥候,好在是寧軍的皮甲足夠厚,而且李叱為了保障手下士兵們的安全,盡可能的給他們籌備護具。
斥候為了行動方便靈活,基本上都不會船上特別厚重的甲胄。
可是李叱強令寧軍所有斥候,出任務的時候,務必要把前后兩個護心鏡都戴好。
再加上皮甲的厚度,要害處沒有致命傷,所以他現在還沒有生命危險。
但他感覺到了伍長受傷,他伸手摸了摸,連弩還在自己身上,于是他忽然一發力,從伍長后背上掙脫下來。
落地之后,這名年輕的斥候立刻摘下來連弩,朝著那騎馬追來的敵人點射。
“伍長,帶他們走。”
年輕的斥候喊了一聲,一下一下的朝著敵人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