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新區龍游路126號3幢1樓1號?!?br/>
按照帶話囑托中的地址,換上了一身黑色T恤便服的徐淼淼腳步停在一棟裝修浮夸的五層建筑前,呆呆地抬頭望著上面張揚而花哨的LED招牌陷入了人生的哲學思考: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干什么。
現在的時間是早上八點,街上太陽高照,行人流去來往, 在徐淼淼抬頭遙望的地方,五層建筑上春蚓秋蛇的LED藝術燈牌在最顯眼的地方高高掛起,但凡街上路過誰都得轉頭去看上一眼,心中儼然地辨認出那幾個字默讀一遍:
【大四喜福僑健康水會】
藝術字的LED燈牌沒有接電,但只是看著這些龍飛鳳舞的LED掛燈就能想象出當夜幕降臨時,電源一流通那綻放出來的五光十色是該多么的...鄉土。
有眼睛和腦子的人都猜到了這是個什么地方, 老男人心馳神往的圣地,年輕人的快樂老家,所有女人深惡痛絕的藏齷坑——頂著“健康水會”招牌的五層的建筑在當地,或者說是在全國都有一個別稱:洗浴中心(洗腳城)。
土嗎?土就對了。
徐淼淼記得自己大腹便便的老爹曾經一杯枸杞泡茶,跟兒倆侃人生閱歷的時候銳評過:“洗浴中心這種地方,就是不能挑裝修大氣上檔次的地兒去,那種地方都是宰狗大戶的。相反,越土的裝修和門面,里面的服務就越上道,小年輕們沒閱歷往往都會被前者的花花世界迷了眼睛,只有經驗老道的人才知道好貨都在其他地方...”
徐淼淼仰頭望著這吐了吧唧的洗浴中心裝修覺得有些整蠱,別的洗浴中心都恨不得把自己的門面裝修成羅馬大澡堂,富麗堂皇的大理石立柱和橢圓檐邊那叫一個高端上檔次,但這地兒真是恨不得把整棟樓的樓面都掛上LED的彩燈,一通電那光污染簡直想都不敢想,頗有歌舞伎町一番街的既視感。
好一個土到極致便是潮, 這洗浴中心...或者說洗腳城真是以一己之力把半條街都拉回了90年代燈紅酒綠, 霓虹迷眼的香港。
徐淼淼的背后響起了細瑣的笑聲, 他回頭去看, 臺階下面幾個路過提著奢侈品手袋的中年阿姨一邊說悄悄話一邊調笑地看著他這邊, 在她們眼里徐淼淼這完全就是一個路過洗浴中心忽發心馳神往的小年輕,那呆滯的初哥模樣要多帶勁有多帶勁...很顯然所有人都知道這家洗浴中心不怎么正規,站在這地兒前發呆的還能是想什么呢。
“這不會搞錯地方了吧?”徐淼淼尷尬地自說自話著,走上前去在高大的旋轉玻璃門旁墻壁上的無數小形的裝飾燈牌中找到了藍底鐵殼的門牌號...這里的確就是126號3幢,整個建筑都被這家洗浴中心包圓了!
徐淼淼靠近了旋轉玻璃門里面瞅,隔著玻璃的里面就是寬敞的大堂,里面的裝潢倒是正常的洗浴風,純金色風格的大廳,“大四喜”三個字鑲在前臺后的墻壁上,大廳各個角落擺放著奇形怪狀的雕像和壁畫,有點古瑪雅文化和北歐神話的風格...在大廳里一個穿黑襯衫的富態大堂經理還在到處轉悠著,脖子跟臉盤子差不多粗細,一看這面向就是老洗浴經理了,正手里拿著個對講機正指指點點著保潔人員拖地準備開張營業。
見了鬼了。
徐淼淼尋思著可能自己是真搞錯了,要么是自己記錯了,要么就是林年的姐姐說錯了,找人怎么能找到洗浴中心來呢?總不能林年就好這一口,每天都得往這地方鉆吧?
想了又想,他覺得應該是搞錯了,轉頭就走,自己一個年輕有為的少年人老是在人洗浴中心面前瞅也不是個理, 要是被熟人看見了恐怕得被調息到死...不過就是找林年傳話,對方應該還在班級群里呢,上社交軟件問一下就行。
想罷他馬上頭也不回地就潤了,幾步下了洗浴中心的臺階,他現在只想著回家,早上晨跑墜入愛河的旖旎之情被尷尬給沖淡了。可才往遠處沒走兩步,他像是察覺到什么偶然地回頭看了一眼,居然讓他發現還真有兩個人影沖著洗浴中心的臺階走上去了,目的明確直奔大廳里鉆。
...好家伙,一大早就往洗浴中心里鉆,是家里停水了還是沐浴露用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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