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井觀,余秋陽來訪”
余秋陽如此做,而沒有采取迂回潛行的方式,你不能說他做的太古板不變通,只是余秋陽的為人不允許他偷摸的潛入進蓬萊閣取走重陽手記,他是來拿的,而不是來盜的,要換成是向缺,他可能就會選擇偷摸進入蓬萊閣,哪怕是蹲守三天五天,也得想辦法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給取出來,但余秋陽偏偏就是這么正大光明的進來了,然后喊了一嗓子余秋陽來訪。
背著木箱的余秋陽垂著兩手,淡定的站在那座小山下,忽然間,自幾棟木屋中有數個穿著長袍的男女快速的走了出來,這些人打扮裝束都頗為古樸,皆留著長發穿了一身灰色長袍,當看到面前站著個陌生的男人時,所有人集體驚訝萬分,蓬萊閣似乎已經無人記得,有多少年了沒有外人來訪過了。
自從清末,華夏大地進入一片混亂之后,所有蓬萊弟子全都從外趕回山門,再也不涉足塵世,每隔幾年會派出優秀的弟子出海進入世俗了解狀況,雖然是閉關鎖國的狀態,但蓬萊也不想讓自己和外界太過脫節了。
有人外出,但絕對無人特別是生人進入蓬萊閣,余秋陽得算是百年中的第一人了。
“你是何人?”有人神色不善的從人群中走出來,打量了他幾眼后說道:“闖我蓬萊?你這是何居心,速速道來”
從對方開口上,你就能看出他們還保持著有些類似古人對話的方式,長年累月不太接觸社會,社會在發展,但他們卻進展緩慢,一些習慣已經根深蒂固到了骨子里沒有被歲月給磨掉。
“古井觀,余秋陽”余秋陽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來蓬萊,是想向貴寶地求一件東西······當年,終南全真教大亂,有兩件全真瑰寶遺失不知蹤跡,其一是王重陽畫像,其二就是重陽手記,前段時間我偶然和終南全真有了瓜葛,答應全真教為其尋回這兩件瑰寶,王重陽畫像我已交付給對方,近期我查到重陽手記被蓬萊收藏,所以特意趕到蓬萊閣,希望貴派能將重陽手記送還給全真教”
余秋陽就是一個唾沫一個坑的性子,祝淳剛已經合道成功,余秋陽在事后也同樣答應全真教把手記為他們尋回,余秋陽到不至于反悔,可他就是把這尋回的時間給拖一拖,等時機成熟之后在上門討要也未嘗不可,但余秋陽卻不管其它,知道重陽手記在蓬萊閣后,就單槍匹馬的沖了過來,開口便求,態度說不上不算謙遜,而且還是鏗鏘有力。
余秋陽話音落,對面十來個蓬萊弟子臉色都是唰的一變,這重陽手記他們自然知曉,當年全真教分崩后,不少有價值的東西都從全真教流落在外,其中當屬重陽手記最為重要,此手記據說記載了重陽真人對于道的感悟,一直記載到他駕鶴西去,洋洋灑灑數十萬字寫盡了王重陽一生修道的經驗,這本手記扔到世間任何一個道門中,對方都得當成鎮派之寶來供著。
蓬萊閣也是如此,當年他們機緣巧合下得到這本重陽手記,直接就被送到海外然后被放在了蓬萊閣,也就是山頂上的那棟閣樓,唯有歷代閣主還有最為優秀的弟子才能翻看,就連現在蓬萊閣的弟子中還有多數人都只是聞其名而未見過其書。
這真是蓬萊閣被當成寶來供著的東西。
余秋陽上門討要,在他們看來,這無疑是在自家的保險柜里來挖寶,別說是洞天福地的蓬萊閣,就換成任何普通的人家,也得拎著棍子給你揍出去。
所以,蓬萊閣的人臉上都憤憤的了,這是一種蔑視和挑釁!
“不好意思,你說的什么話,我們不明白,蓬萊閣封門過百年從未和世俗接觸過,什么重陽手記,我們不知曉”
余秋陽沒在和對方狡辯,從身后摘下木箱放在腳前,然后打開從中拿出一盞造型古樸的青銅小燈,燈上有一簇燭火跳躍燃燒著,對面的蓬萊弟子看了幾眼,全都一臉驚嘆,那青銅古燈上的燭火散發著昂揚濃郁的生命力,哪怕離的如此之遠,他們也能察覺得到。
這是一件難得的至寶,天下罕見,甚至蓬萊閣的人好像都從未聽聞過世間居然有此東西。
財帛動人心,一時間,不少人都難以掩飾的露出了貪婪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