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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珠文學 > 嫡女為凰太監了嗎 > 第173章 打馬游街

第173章 打馬游街

暇白承之指著那件衣裙,“拿出去,扔了。”

無生看到這是一件女人的衣裙,嘴角止不住抽搐。他慢騰騰伸出右手,用拇指和食指拎起衣裙的一角,呆呆地看著。注意到無生翹起的蘭花指,白承之的目光更加凌厲了幾分。他強忍著怒火,“三、二……”“屬下這就滾!”

眼前虛影閃過,無生早已連人帶著衣裙消失在了屋內。出了屋的無生長舒一口氣,不斷拍著胸脯?!瓣幥绮欢ǖ闹髯诱婵膳隆!?br/>
而此時,西廂某間屋子的門被白承之踹開。下一刻,門又被重重關上。再下一刻,屋子內傳出了某嬌俏折扇男的慘叫。月色中,坐在高大樹頂上正懸著腿的無生,木訥地注視著慘叫聲傳來的方向,同情地嘆了口氣。對于那個包袱引發的一切,葉寧語毫不知情。第二日一早,葉家下人已經在府里忙開了,準備著幾日后的家宴。金榜題名的三兄弟早已出了門前往禮部,今日有頗為盛大的文曲禮,晚上還有榮恩宴。而葉家的其他孩子們,則鬧騰著要去街上觀禮。長輩們心知這是大都青年男女都喜歡看的熱鬧事,又有自己家的三個孩子在其中,便允了其他孩子的請求,準許他們上街觀禮。文曲禮通俗來講,就是進士游街。每位才子們將各自騎著一匹系著紅花的高頭大馬,從正興街到文興街,再到昌平街,繞著大都城轉上小半日。這樣的場景是三年一度的盛事,更是閨中女兒們必須要去的日子。誰不想看看那些青年才俊啊。以往不少姑娘包下沿街的酒樓,遠遠見到才子們騎馬走來,看上誰便開始往下拋東西。有的拋簪子,有的拋情詩,有的則直接拋繡球。才子們接下東西后,會往樓上看一眼。若是與姑娘看對了眼,便將東西揣在懷里。若是沒有對上眼,便微微頷首致歉,將東西扔上去。這樣一小半日下來,少不得湊上幾對青年男女。個中熱鬧,自不必說。葉家的姑娘們,紛紛上街觀禮去了,葉安錦也被她們帶去了。葉寧語今日并沒有出門,她待在秋水院想著一些事。這些日子顧著三個弟弟的科考,有些事還未來得及辦。如今一切結束,是該去興隆酒樓看看了。葉寧語拿出紙筆,按照記憶,將陳都尉此前送來的信中圖紙內容重新畫了出來。看著陳都尉標注的那個圓圈,葉寧語心里暗暗想著,怪不得此前她在酒樓后廚沒有發現什么端倪,原來端倪在這里。葉寧語重新將圖上的內容和圓圈的位置在腦海里梳理了一番,加深了一些記憶。確認已經完全記住了,再順手將自己畫好的東西燒掉。何不,就在今夜……今夜朝廷要為科考上榜的學子們設榮恩宴,而榮恩宴的地方是禮部。禮部在文興街,興隆酒樓也在文興街。榮恩宴有兩百名學子,規模不小,來來往往的馬車和人流都會出現在文興街。只有一點,若今夜皇帝親去赴宴,那么文興街的宵禁便會很早開始,街上的護衛也很多,那么她就不能在今夜出馬。若皇帝不去,她就可以選擇在今夜去興隆酒樓。打定主意后,葉寧語先讓肖護衛去探探文興街的情況。若皇帝晚上真要御駕親臨,想必此時城中一些地方已經在著手布置守衛力量了。很快,肖護衛便回來了,說因文曲禮的緣故,文興街確有不少守衛,但遠遠不到天子出行的規格。葉寧語點頭,心中有了計劃。午時末,葉寧語剛用過午飯,就聽見門外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不用猜也知道,出去看熱鬧的幾個弟弟妹妹回來了。果然,葉寧語聽到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隨即就見到一群人進了她的秋水院?!伴L姐長姐!”

“太熱鬧了,四哥五哥可真威風。六哥也威風!”

……說話間,幾個弟弟妹妹都進了外屋。“回來這么早?”

葉寧語放下手里的書,笑著看向他們?!伴L姐!”

葉寧希一把拉住她的手,“你今天沒去看太可惜了,四哥騎著高頭大馬,同狀元和探花郎走在第一排,五哥領頭走在第二排,好不威風?!?br/>
“是啊,沿街好多姑娘給他們扔東西,五哥還接了個繡球,臉都紅了哈哈哈哈。”

葉安舒大笑著回憶起在街上看到的那一幕幕?!芭??”

葉寧語的臉上也帶著笑意。看出了葉寧語的詢問之意,葉安舒嘆了口氣?!鞍?,可惜咱們五哥不解風情,愣是把繡球拋了回去。樓上那姑娘頓時就哭了,哭聲驚天動地。”

這是她這個弟弟能做出來的事,葉寧語捂住帕子,輕笑了一聲。葉寧秋開口了,“聽說那姑娘腿腳不好,是個瘸的。”

原來是身體有殘……葉寧語止住了笑意。她可以打趣弟弟不解風情,卻不能去嘲笑一個身體有殘的人。她在心里替那姑娘暗暗嘆氣了一回,注意力又被一旁喋喋不休的葉安舒吸引過去了?!敖袢湛烧媸呛貌粺狒[,看得我都想去考個進士了。”

“八哥,這話說得就好像你能考上進士一樣?!?br/>
葉寧冬朝著葉安舒吐了吐舌頭。葉安舒白了葉寧冬一眼,“我考不考得上不好說,你肯定是考不上的。”

葉寧冬絲毫不甘示弱。“那我以后考個狀元給你瞧瞧。”

葉安舒噗嗤一聲笑了,“別說女狀元了,你看這六國連個女考生都沒有?!?br/>
葉寧冬頗不服氣,明明剛剛還好好的姐弟倆,此刻又開始掰扯起來。眾人對此也已經習以為常,皆笑而不語聽他們閑話。忽然,葉寧語開口問道?!敖袢盏臓钤?,你們可看見了?”

一提到這個,葉寧冬的話題立馬無縫銜接?!翱吹搅丝吹搅耍瑺钤碇t袍帽插宮花,面色沉穩如常,那模樣完全看不出來是個寒門學子。就好像……”葉寧冬思索著怎么表達她的話,可一時沒想到合適的說辭。“我看他那冷漠的樣子,更像是對中狀元這個事不甚在意?!?br/>
葉寧秋也注意到了今日的狀元郎,不疾不徐地補了一句。還有這樣的人?葉寧語眸光中閃過一抹異色。不管他們誰說得更貼近事實,但都可以確信的是,許銘舟此人或許有些故事。幾人在秋水院又說了會話,葉寧語提起了幾日后家里的小宴。眾人都是愛熱鬧的,對于這些事自然十分高興。夜幕緩緩降臨,葉寧語站在窗前看著漆黑的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如今已是五月底,天氣十分緩和,即便是夜里,也沒有什么涼意。外面更鼓聲響,葉寧語的唇角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亥時末,大都城內人跡消散。月黑風高,一個黑衣身影飛檐走壁,直直朝著文興街的方向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