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麻袋這種事一回事二回熟,上次套過銀子,這次套人也差不多。
卻說兩名女官明明跟在太子妃身后,可轉了個彎的功夫,太子妃就不見了。
二人快步來到馬車前,挑開簾子,卻見車內空空如也。
大內高手古怪道:“太子妃不是和你們在一起嗎?”
大內高手道:“太子妃幾時過來了?”
大內高手冷哼道:“過來了我會不知道嗎?”
“算了,明姐姐。”另一名姓清的女官搖頭,“別爭執了,還是趕緊找找太子妃吧,或許她就在附近,是去見什么人了也說不定?!?br/>
清女官道:“先找再說,分頭去找?!?br/>
“你們真的看見太子妃走進巷子了?”大內高手問。
大內高手狐疑地抬起頭,望了望兩旁的屋頂,難道是被人擄走了?
顧嬌足尖輕點,身輕如燕,扛著一個大麻袋自屋檐上飛掠之下,從后門進了碧水胡同附近的的果園。
在果園后方有個用馬棚改造的工具房,年久失修,漏風漏雨,已經廢去不用了。
太子妃被顛了一路,腸子都差點顛斷,又冷不丁摔在地上,痛得她驚呼一聲:“啊——你是誰?”
在麻袋里顛了一路,她發髻也散了,珠釵也掉了,整個人都有些狼狽不堪。
居然是一名女子,戴著一張花里胡哨的孔雀翎面具。
顧嬌漫不經心地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探出手來,抓住她的衣襟,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隨后,一個大耳刮子呼過去,直接把人呼到了墻壁上。
呵呵。
最大的委屈也就是去梁國,遭到了別國的冷落,但那也不是針對她。
“你……”她跌在地上,冷冷地朝顧嬌看來,試圖用自己的強大的太子妃氣場震懾住對方。
不好意思。
一下又一下,像打樁似的,恨不得把她種進地里!
“太子——啊——”
太子妃被揍到崩潰,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顧嬌吹了吹自己的小拳拳:“我可真不容易,真累呀?!?br/>
到底是誰不容易?
他看了眼狼狽得面目皆非的太子妃,額角青筋一跳:“住手!放開太子妃!”
大內高手也不管對方是不是個女娃娃,沖過去便與顧嬌交起了手來,他招招都是殺招,二人瞬間纏斗在了一起。
其實顧嬌揍得差不多,已經準備要離開了,大內高手若是不與顧嬌動手,那么他立刻就能將太子妃帶走。
不愧是大內高手,顧嬌一開始還有些難以招架,不過在過了幾十招后,顧嬌漸入佳境,慢慢與他打成了平手,須臾,又隱隱要占了上峰。
制不制得住,顧嬌都懶得再去揍太子妃了,可太子妃不這么認為啊,她認為此時不走,一會兒一準還得挨揍,于是趁著大內高手想顧嬌拖住之際,她用盡全身的力氣逃了出去。
秦楚煜與小凈空、許粥粥甩開了小太監與許家的下人,跑到一棵大棗樹下,小凈空最喜歡吃這棵樹上的棗子了,可惜眼下還沒有棗子。
“我先爬上去?!痹S粥粥說。
小凈空也麻溜兒地上了樹。
秦楚煜胖胖噠,又嬌生慣養,別說爬樹了,他連高一點的凳子都爬不上去。
秦楚煜試了兩下,還真爬了一點點。
她看見秦楚煜,如同看見一根救命的稻草,猛地朝秦楚煜撲過去:“小七——”
一腳朝對方的臉蹬了過去!
秦楚煜更是被嚇得不輕:“啊啊??!我不行了!我要摔下去了!”
小凈空與許粥粥見狀,忙爬下去扶他。
她一激動,連掩飾自己與秦楚煜的皇族身份都忘了,索性小凈空與許粥粥也聽不懂,什么黃嫂紅嫂的!
小凈空是個聰明的小孩子,他結合自己豐富的人生經驗,瞬間得出了結論:“小七哥哥,粥粥哥哥,她是拍花子!”
假裝與他們認識,說他們是他們家的小孩子,把他們抱走了也沒人懷疑!
拍花子不能忍!
于是,繼被顧嬌的小拳拳暴揍一頓后,太子妃又被國子監三賤客拿小棍棍群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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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走到半路,他突然讓常璟將馬車停下。
“嗯?”常璟回頭,挑開簾子看他。
常璟臉盲,看不出這人到底哪里好看。
宣平侯嘆道:侯嘆道:“你有害怕的東西嗎?”
宣平侯一臉懷疑地看向他:“什么都沒有?”
宣平侯:“……”
“臟?!背-Z委屈地解釋。
宣平侯挑眉,頗有些自豪地說道:“好歹阿珩是怕貓,比你有出息。”
話說回來,宣平侯真沒料到阿珩會怕貓,仔細一想他這個父親做得真不稱職,連兒子的忌諱都不知道。
常璟很快就找了一只路邊的野貓,宣平侯拎著那只可憐兮兮的小野貓,眉頭一皺,就這玩意兒能試探出他是不是阿珩?
宣平侯坐在外車座上,手里嫌棄地拎著那只野貓。
他動作太快,蕭六郎沒看見那只貓,只覺著他行為古怪。
常璟看著突然被塞進自己懷里的野貓,問道:“不試探了嗎?”
“為什么?”常璟不解。
常璟看了看懷里的野貓,又看看宣平侯:“是阿珩少爺的不是很好嗎?”
理解復雜的情緒是殺手的短板,一如顧嬌理解不了姚氏在感情里的抉擇,常璟也理解不了宣平侯在蕭六郎面前的小心翼翼。
宣平侯淡道:“不要,府里的野貓也統統清理掉?!?br/>
兩名女官最終在果園找到了被當成拍花子的太子妃,太子妃已經不能用面目皆非來形容了,女官們見帶頭揍人的是秦楚煜,簡直不知該怎么辦了。
再者,被人當成拍花子揍成這樣也太丟人了,傳出去太子妃的臉還要不要了?
秦楚煜回宮后還像父皇吹噓自己打跑一個拍花子的事,得到了皇帝的大力表揚。
大夫為安郡王拆了線,換完最后一次藥,叮囑了幾句多臥床歇息便拎著藥箱告辭了。
莊太傅使了個眼色,伍楊會意,走出屋子,從外頭將兩扇屋門合上。
莊太傅眸光微寒道:“宣平侯欺人太甚,這個仇,我遲早會替你報回來的!”
莊太傅的眼神又寒了幾分:“若是太后還在朝堂,哪兒輪得到他宣平侯興風作浪!”
那的確是一個運籌帷幄的女人,把持了兩朝朝政,宣平侯還在玩泥巴時,她便已經是寵冠六宮的皇后。
莊太傅冷聲道:“蕭六郎此人還是你看走了眼,只怕他早就認出了太后,從一開始接近太后的目的就不單純,可恨我們全被蒙在鼓里,還為了讓他把太后帶進京城,說服陛下重開了國子監。萬幸國子監如今并沒落在陛下的手中,尚有挽回的余地??刹徽撛鯓樱蠖疾荒芾^續留在他們手里了?!?br/>
然而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沉默片刻,隨后才問:“祖父打算怎么做?”
碧水胡同,老太太剛打完一場牌,她把牌桌一推:“今天就到這兒,不打了!”
沒錯,雖是輸了錢,但還是打得挺開心。
可若是細細算個賬,他們輸的是自己的,贏的是同伴的,沒人從老太太手里贏走過本錢哦。
顧琰偷懶趴在床上睡著了,顧小順坐在小板凳上乖乖做木工。
小順這孩子,上道。
姚氏在做刺繡,六郎那三個在不知在外頭干啥,天都黑了還不回。
房嬤嬤去繡樓取衣裳了,晚上是老祭酒做飯。
接下來是單獨給小凈空做的吃食——百合雞蛋羹、豆腐素肉丸子、青菜炒素蝦仁。
“還沒?!崩咸_始找吃的。
老太太也沒覺著有哪里不對,她抱著碟子,在小板凳上坐下,吸溜吸溜地吃了起來。
咚咚咚!
“誰呀?”姚氏放下繡活兒往外走。
“啊,好?!币κ瞎怨曰亓宋?。
“誰呀?”他一邊問一邊拉開木門。
莊太傅古怪地打量了他一番,顯然對他的開了又關的舉動感到莫名其妙,然后就見他滿臉塵垢,衣著也樸素,瞬間將他當成了院子里的下人,也就不多拿正眼去瞧老祭酒了。
莊太傅淡道:“把你家老太太叫出來,我有事找她?!?br/>
要知道莊太后失憶前,最疼的后輩就是安郡王,當初安郡王去陳國為質,莊太后氣得幾天幾夜吃不下飯,人都病了一場。
老祭酒挺起胸脯道:“什么老太太?你誰呀?找錯人了吧?快走快走!不走我報官了!”
老祭酒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上,萬幸一只手伸了過來,及時將他扶住。
老太太看也沒看那個護衛,冷厲的目光落在了莊太傅的臉上。
這是與她相處這么久以來,最令人膽寒的一次,比她提刀來打劫自己私房錢時的氣焰還要凌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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