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何極第一次這么正經的和我說話,可是第一次,他對我這么正經的行禮。
居然提出,風羲讓我去死,就得去死的要求?
不過想想當初阿寶才出生,何極就因為他是鬼胎,要殺了阿寶。
后來我抱著阿寶逃離清水鎮,何極也想殺了我,一絕后患。
現在又提出,風羲讓我去死,我就得慷慨赴死的話,倒也像何極。
我不由的嗤笑:“何極師兄認為我是那種慷慨赴死的人嗎?至少也得讓我知道,是為什么吧?”
何極卻只是揮了揮拂塵,目光掃過我小腹,沉聲道:“風家超然于玄門之上,又是人類始祖之家,所知比我們多了許多,現在情況自然以保全風家和人族為主?!?br/>
我沉眼看了看何苦和何極,以我目前對問天宗的了解,他們可能都不是人啊。
卻要第一時間,保全人族?
心頭不由的涌過一絲古怪,苦笑道:“那風家主讓我去死嗎?”
如果這個時候風羲想殺我,倒是好時候啊。
墨修不在,阿問重傷,何辜接連給人輸生機,怕也沒多少精力。
何壽四足盡斷的躺著,何極是站在風羲那邊的……
我自己實力到了最弱的時候!
此時不下手,怕再難找到這么好的機會了!
有不由的轉眼看像風羲,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一轉眼,卻見風羲和風望舒說完了話,風望舒看了我一眼,就直接從窗口飄了出去。
風羲,卻是將胳膊彎里的披帛輕輕一揮。
這條披帛如同一卷青煙幫散開,在整個房間慢慢飄轉著,沒一會就好像飄到整個房間都是這淡色的披帛。
跟著風羲輕輕一揮手,整個房間都變得昏暗,飄動的披帛宛如一道絢麗多彩、宛然飄動的……極光!
我不由的握緊了石刀,看著這間封閉的房間,如果風羲動手想殺我,是該和何極所說的一樣,坦然赴死,還是拼上一把。
可風羲沉眼看著我們,然后輕輕一扯,將宮裝腰間的八寶絲絳扯開。
這一言不發就脫衣服,唬得我忙轉眼看了看,卻見何極臉色依舊清正,連何辜和何歡都走了出來,都目光平穩的看著風羲。
那件宮裝看上去華貴,可卻并不厚實,絲絳一松,苛子裙和外罩的褙子不過輕輕一展臂就落下了。
風羲那張臉,宛如月中嫡仙,無論何時都是那般雍容華貴,皎潔如月。
可那一身宮裝一落,身上盡滿是……
半探出來蛇頭!
而且她的皮膚,并不如那張臉一樣光滑皎潔,身上盡是和阿寶一樣半現的蛇鱗,隨著蛇頭不時的探縮著,那些蛇鱗好像也被牽扯著。
而在蛇鱗間隙之中,還有很多細小的古怪人面,似乎努力從蛇鱗中間往身體里鉆。
那樣子,根本不像是一具人的身體,反倒像是……
像是摩天嶺上那根纏滿蛇的石柱。
不,又好像這根石柱浸泡在海水中,腐蝕千里,斑駁而又凹凸不平,還附著長著各種寄生的生物。
我不由的后退了一步,輕輕的喘著氣,不可置信的看著風羲。
她卻好像并不在意,反倒伸手摸了摸自己肩膀處的兩個蛇頭:“是不是和蛇棺的鎖骨血蛇很像?”
屋間里有男有女,都被眼前的景象給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