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會先入為主,而我從蛇棺中被喚醒,先是導入了龍岐旭的女兒龍靈的記憶,跟著遇到的就是墨修和問天宗這些人。
尤其是最先接觸的何辜,確實溫潤而且心系蒼生。
但阿問呢?
他對于阿熵的執著,是連青折都可以放棄的。
開始因為阿熵在我體內,所以他護著我,幫著我,我可以理解。
但后來阿熵真身出來,他卻并沒有完全幫著阿熵,反倒依舊在幫我。
那時也可以解釋為我和阿熵還沒有對立。
可在我和阿熵完全對立之后,他卻依舊在幫我,這又是為什么?
我并不認為,自己在阿問心中的地位,能超過青折。
而且問天宗的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何壽也好,何苦何物更不用說,連何極何歡,就算我還不知道他們的真身是什么,但都是各有成就的存在。
可他們視阿問都是亦師亦友,又言聽計從的。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阿問,因為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是他帶我去問天宗,讓我有個容身之所,更是竭盡可能的幫我。
也是問天宗這些師兄們,一直在指導著我。
可在那祭壇之上,阿熵被小地母囚禁了,阿問居然沒有多問上一句?
這就是那個說可以為了追尋阿熵,而進入巴山的阿問嗎?
我不知道阿問到底在追求什么,可至少不是光活著這么簡單。
可我的話一出口,阿問明顯知道我懷疑他了。
面露苦色,朝我輕輕點了點頭,似乎妥協的道:“既然這樣,你就先在這里看著蛇君吧。”
他臉上有點失落,似乎對于我懷疑他很傷心。
一揮手收回了剛才放出去的符光,直接用術法離開了。
我看著阿問離開,依舊不敢放松,強撐著神念,引著飄帶化出一縷縷的極光,將整個洗物池都纏住,好像一個繭一樣,這才放心。
這會墨修依舊冒著水泡,整條蛇似乎都燒得通紅,只有外面一層薄薄的衣物遮擋著里面的紅光。
我捂著小腹上的傷口,或許是蛇胎醒了過來吧,它再次將生機渡過我,那傷口已經開始愈合了。
蛇胎終究是強大的,要不然那兩條跟著進入小腹中的有無之蛇的神識也沒有侵占到。
我撫著小腹,輕輕的安撫著蛇胎。
這才慢慢的走到洗物池邊,順著飄動著的極光,踩到洗物池邊上,看著水光下面的墨修。
他臉上的裂痕越來越多,好像只要輕輕一戳,整個人都要化成齏粉。
其實我一直認為,只要自身夠強大,墨修存不存在,都是沒有必要的。
可現在,我才知道,我不可能一直保證自己的強大。
就算能一直強大,我也有分身乏術的時候。
原來互相幫助,對我而言真的很重要。
墨修一出事,我可能連蛇胎都護不住……
原來,我們身邊一直都有這么多危險。
一如當初在清水鎮,這些人都是想殺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