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問筠坐于窗前,任由江風拂面。
細細回想上次臨江之行,本意是出來玩耍一番,也順便為書蘭瞧瞧那個叫傅小官的少年。
聽過了他的很多故事。
原本臨江一紈绔,因輕薄書蘭而被打,甚至還有腦疾,卻因此而開了竅,變了一個人。
為了考教他的才學,自己舉辦了上林洲詩會,這人卻沒有來,而是派了個丫頭送了一首詩過來。
說不上不敬,但那時自己的心里是不歡喜的,雖然沒有亮明公主的身份,可親王府的面子也放上去了呀。
然而那首詩的出現卻將自己的那些不歡喜一掃而空,那是多么驚艷的一首詩?。?br/>
那么,那會是多么驚艷的一個人呢?
這便有了第二天她親自去了傅府,然后見到了那個人。
一臉陽光,頗為帥氣,整個人給她第一眼的感覺便是干凈、恬淡,舒心。
他就坐在那顆樹下,隨意的煮著一壺茶,隨意的請他們入座,隨意的說相逢何必曾相識。這一切讓她很舒服,沒有上京那些少年身上的故作姿態,也沒有禮儀枷鎖,一切隨心,便是淡定從容。
而今想來,這便是平等了。
就像他見那位匠人一樣,在他的眼里,自己或者世子與那匠人并無二致,無高低貴賤之分,也無階級門戶之別。
這便是一個極其特殊的人,虞問筠無法為傅小官定義,就是覺得此人和她所接觸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他釀出了可以媲美添香的酒,這本不算得什么,但他寫出了令上京瘋狂的書——至此,虞問筠才知道自己臨江一行對這少年之所見,不過冰山一角。
難怪書蘭總是會說那人真的很有趣——虞問筠對這有趣一詞的理解是,每每能出人意料,處處有驚喜,天天有新意,大致如此,那人也確實如此。
那么,自己究竟是不是喜歡他呢?
虞問筠無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