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震雷在殿外響起,劈開了凝結許久旳悶云,豆大的雨水砸落。
雨聲嘩嘩沖刷,將里外隔絕成兩個天地。
大殿內諸人耳內雨聲和官員的聲音夾雜。
“臣與鄭夏自幼一起求學,鄭夏家貧,但品行高潔,絕不會做貪污受賄這種事?!敝煸伕呗曊f。
楚昭搖搖頭:“這并不能證明什么,這也不是證據?!?br/>
朱詠叩頭,他當然知道這個不算證據,否則他這半年多跑前跑后跟無數人說這句話,早就管用了。
走投無路之后,他只能悲哀地重復這句話。
“臣去牢房見過一次鄭夏?!彼掌鸨?,“鄭夏說,他只負責保管中正定下的考題,自己都不知道內容是什么,直到考完了才知道?!?br/>
楚昭再次搖頭,她看案卷的時候覺得此案漏洞太多,怎么看都是隨便推給一個不大不小的官,了解此事,但靠嫌犯自己說也不是證據。
朱詠抬起頭:“鄭夏說,他給保管的匣子上貼了封條,他貼的封條跟中正大人在考場打開的,不是同一個。”
楚昭皺眉道:“但案卷上寫了確定是他的字跡。”
朱詠神情悲哀:“鄭夏其實是左利手,因為不吉,一直掩飾,知道的人并不多,他也練好了右手,日常與大家沒有不同,鄭夏跟我說,那天他是用了左手寫了封條,雖然字跡乍一看一樣,但其實很多不一樣——”
竟然這樣?那,楚昭忍不住傾身:“那他——”
不待她問,朱詠悲戚一聲。
“但在案發開始被詢問的時候,鄭夏就被——打傷了左手。”他俯身在地,聲音嗚咽。
傷了左手?也就是說, 鄭夏自己不能證明自己了, 楚昭驚訝, 這是巧合還是故意?
這案子果然是有問題。
楚昭點頭:“這案子要重新再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