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蛋形的千鳥界,本環繞著瑩白如冷玉般的界壁,寒氣深重,冰光透徹。
此刻,那冰瑩的界壁上,忽現密密麻麻的奇異碑文。
青黑色的碑文,如億萬蠅頭小字,遍布于千鳥界的界壁,讓白瑩的域界之壁,變成了和碑文一致的青黑色。
所有碑文,猶如活物般游走在界壁,將修羅王薩博尼斯烙下的印記,無情蠶食。
陰尸王又看了半響,發現千鳥界的界壁,被完全轉變過來,成了一種青銅色澤。
“像不像棺材蓋?”
化形為人的溟沌鯤,語氣看似輕松,充滿了一種調笑意味,可熟悉他的陰尸王,卻知道他心情極差。
“像?!标幨蹩嘈χc頭,邊點頭邊說,“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見過這些碑文。”
“在浩漭的隕月禁地內,天魔青魘本來煉化了一塊豐碑,化作自己的魔軀。”溟沌鯤似通曉一切,輕描淡寫地,道出秘密,“青魘最終歸順了那位,他所煉化的青銅豐碑,當然也只能乖乖交出來?!?br/>
陰尸王神色一震。
溟沌鯤瞇眼,輕聲說道:“災惑魔淵時,在我看到修羅王和格雷克合力,將原先駐守的各方強者襲殺,而格雷克也趁機潛入隕月禁地,去攪風攪雨時,我就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br/>
出自于浩漭大世界,后被溟沌鯤馴服的陰尸王,做出洗耳恭聽的架勢。
“你其實不了解神魂宗,不知道那幾位的脾性?!变殂琏H嘿嘿低笑,“不止是你,薩博尼斯和格雷克,對神魂宗也所知不多。畢竟,幾大神王稱霸諸天星河的時候,還沒有薩博尼斯和格雷克的誕生?!?br/>
“這兩位,從未接觸過神魂宗的那幾位,自然不知道對他們的冒犯,必將要遭受血腥報復。格雷克和薩博尼斯,膽敢在災惑魔淵,破壞神魂宗的大計,敢去隕月禁地進行殺戮,就注定會被神魂宗處心積慮地進行反擊。”
“神魂宗歸來,要立威,要讓星河百族,回想起他們的威名,當然要做些事?!?br/>
停頓了一下。
溟沌鯤吸了口涼氣,搖著頭,暗暗慶幸,“還好,還好我了解他們,了解太始!”
……
千鳥界的內部世界。
虞淵駭然看向天穹,看著密密麻麻的青黑碑文,填塞了界壁,抹掉了薩博尼斯的寒能痕跡。
熟悉的碑文,讓他瞬間就想起了,曾經在隕月禁地的那番經歷。
青銅巨棺中的那位,卷起青魘,撼天大帝,白鬼,破開浩漭大世界的界壁封禁,沖入無垠星河的那一幕場景,刻印在他靈魂最深處。
那位,在離開浩漭前,還留下一段話語給他。
曾特意叮囑他,讓他好好活著,還說什么希望這一世的自己,能得逞所愿,說終有再見之日。
碑文再現時,他體內的那座“生命祭壇”,又瞬間恢復原狀。
大魔神格雷克,自己體內的那座生而具之的祭壇,也似乎受到此方天地,全新規則的束縛,再難對他造成影響。
黎會長和君宸做不到的事情,對那位而言,易如反掌。
這,便是自在境巔峰,和神王之間的差距!
每一位神王,皆為極致的元神大修,自在境和元神境,存在著一道難以逾越的天塹鴻溝!
“是他嗎?”
虞淵看向天藏,看向天魔青魘,還有撼天大帝。
每一個他看向的人,都輕輕點頭。
“太始!”
修羅王薩博尼斯,還有大魔神格雷克,眼看著界壁突變,如化作一個覆蓋千鳥界的青銅棺蓋,轟然變色。
黎會長正襟危坐,神情肅穆,不悲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