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格雷克,還有虞淵熟悉的阿德勒、西米茨,蒙克。
這些星空中的外域天魔族強者,看著渾身浴血而來,皮肉綻裂,傷口能見到骨頭的虞淵,眼中全都是敬意。
身披漆黑斗篷,將他煉化的魔軀帶來的大祭司里德,那張枯槁瘦削,向來不茍言笑的臉上,寫滿了驚駭之色,喝道:“沒你分散她的部分力量,源血大陸的天幕界壁,恐怕早就被轟碎了?!?br/>
而整個血魔族族人,尚且保持清醒,眼神還并不呆板的只有兩人。
大魔神格雷克,還有那位壽命悠久的蒙克,這兩位血魔族的強者,望向虞淵的目光更為的復雜。
他們竟然有種,此塊正面對他們締造者般的敬畏感,還有……親切感。
源血大陸的那些血魔城池中,還有深山和荒野的血魔族族人,如今大多處于意識混亂迷糊的狀態。
這是因為地底的那條血色長河,被極寒封禁著靈智,又被虞淵的陽神趁機吞沒。
絕大多數的血魔都遭受了波及,很難長時間地保持清醒,他們會恍恍惚惚地覺得自己死了,如處在深沉的夢境中。
格雷克和蒙克因為強了一個層次,所以在面對虞淵的時候,雖然也有異樣,可他們大多時候是清醒的。
“我……”
虞淵倏一張口,立即感受到連嘴皮子的扯動,都會牽扯到臉頰和軀體。
內視這具體魄,他知道如若不能迅速恢復,他的本體真身怕是沒再戰的力量。
就連揮劍都會變得吃力。
筋脈,骨骸,臟腑,大部分都被妖鳳的妖能肆虐了一遍,除了他的靈魂識海以外,他全身幾乎沒完整的地方了。
“稍等!”
給出這句話后,被極寒能量冰凍的大地,忽蒸騰出淡淡的血霧。
裊裊的血色霧團,慢慢地聚涌起來,受到他這具重傷體魄的吸引,呼呼地飛逸而來,旋即消失在他體內。
格雷克和蒙克忽視一眼,心中的震驚難以言表,差點叫出聲來。
——血霧中是他們締造者的力量!
他們每每重傷垂危時,也依賴那些濃稠的血能恢復,如格雷克般的大魔神,更是能夠以血色晶塊般的印記,去配合這樣的磅礴血能完成復活。
如今,他們聯系不上的始祖,居然有血能從冰封的大地流逸出來,一一匯聚向虞淵的身軀,幫助虞淵以最快速度恢復。
究竟發生了什么?
格雷克和蒙克兩人,也看到了先前虞淵的陽神飛來,知道借助于斬龍臺的鋒銳和神奇,虞淵的陽神直墜地底。
但他們,出于對締造者的盲目崇拜,想當然地認為虞淵是另一個安梓晴!
虞淵是以自己的陽神,浸沒在他們始祖化作的血色長河,求一個迅速成為血魔族大魔神的捷徑,以此來對抗妖鳳。
陽脈是他們的血脈源頭,也是他們的神明,在他們心中無所不能,法力無邊。
他們覺得偏僻星河那一輪深紅圓月的顯現,就是陽脈精心籌劃的,對抗妖鳳的另一波后手,而虞淵則是它的利刃和助手。
因心臟和靈魂深處,陽脈遺留的根深蒂固的僵化思想,他們不會也不敢多想。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虞淵,看著虞淵這具血肉模糊的軀體,因那些濃稠血霧的涌入,骸骨被重新祭煉,斷裂的筋脈變得更為粗韌,且迅速再次連接。
臟腑歸位,鮮血如赤紅虹電在筋脈流淌,一層鮮血結痂后也褪盡了。
“他就是……老族長總是提起的那人?”
夜魔族的當代族長,除大祭司里德以外,另外一個后續趕來的大魔神,驚奇地看著虞淵,道:“人族的血肉體魄,即使有浩瀚血能的澆筑,按道理也不該如此快的治愈??!這家伙,還真是個怪胎!”
“弗萊克,你眼前的這個家伙,你覺得還能算是浩漭正常的人嗎?”里德的那張臉,變得極為的怪異,他是有數幾個知曉虞淵真實來頭者,“人?人的一具陽神之身,能從地底那道血色長河中,如此隨意地動用血能?”
弗萊克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