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老三也罕見地頷首,雖然在玄黃大地,人王年歲不小了,但放在浩瀚星空,只能算是中青一輩,甚至可以算是剛剛脫離年輕一輩沒有多久,這種年歲,走到眼下這樣的境地,不見得比那些年輕無上中的霸主人物資質遜色分毫。
最后,一群人盡數落座,只是兩位人王依然是相對而坐,彼此之間,雖不說劍拔弩張,但總有那么幾分針鋒相對的味道。
是人王之名!不用說,蘇乞年也明白,這牽扯到了冥冥之中的氣運,兩個時代的人王,在這浩瀚星空中相遇,想要和睦相處,自然是不可能的。
“無上戰臺,不能等閑視之?!睅淄胙露?,大師兄洛生沉吟道,“我陣道一脈,雖然及不上斷命師一脈對于命運的把握,但以陣道撬動諸法,把握天機,對于未來的變化,也能窺見以一鱗半爪,雖然這一鱗半爪,可能只是命運長河衍生的諸多支流之一,但卻不得不有所防備?!?br/>
“關于未來身的存在,各自都有一個月的準備,以星空諸族的手段,一定能夠有所感知,甚至星空中吞世大帝的隕落,也未必不能回溯。”
“所以,小師弟你只要出手,等待你的,一定是來自星空諸族的絕殺,他們勢必會將磨滅你的艱難,當做一位大帝來看待,甚至會限制過去、未來二身出手?!?br/>
蘇乞年點頭,他明白,不能小覷這諸天異族的底蘊,否則人族歷代人皇,多少絕艷萬古之輩,異族真的那么孱弱,早就被鎮滅了。
而現狀則是,人族雖強,但也只能與諸天異族勉強維系一種平衡,一族的底蘊,要看有沒有皇者,大帝,乃至無上生靈有多少,這些很重要,但對于自上古蠻荒年間延續至今的諸族而言,可供施展的手段太多,強者并非預示著全部的底蘊。
“不錯,”二師兄祁清也開口,沉聲道,“無上戰臺,雖說是大族博弈的開端,是一種對于彼此這三萬多年底蘊積蓄的一種考量,但實則卻是最費力,且付出代價最大的一種方式,小師弟雖強,但星空諸族此番,還是過于激進了,這其中,到底有沒有隱藏的手段。”
二師兄祁清此言一出,河老三幾人皆露出了凝重之色,的確,無上戰臺的開啟,付出的代價太大,這亂世才剛剛開始,哪怕這個紀元不同尋常,諸神國度甚至都已經現世,星空諸族對于戰王策的反應,也過于粗獷了。
“或許,一切都是假象?!比送豕盼ㄒ灰查_口道。
蘇乞年聞言也凝住了目光,他可以不在乎己身的安危,但無上戰臺開啟,波及的無上強者何止百計,任何一方大族,都承受不起這樣的損耗,不說斷絕了整個未來,也會形成巨大的斷層,抗不過那漫長的斷層歲月,勢必有衰落之危。
而對于人族而言,衰落即意味著災劫。
沒有猶豫,蘇乞年念動間,勾動第一戰印,下一刻,竹林中,虛無扭曲,第一刑天拎著石罐走出來,他先是瞥一眼大師兄洛生,而后目光就落到了兩位人王身上,尤其是人王萬物生,這位近古人王,居然真的活到了當下,這種年歲,怕是比那位離世的諸天禁忌都要大上不少了。
“見過前輩?!钡谝恍烫煳⑽⒐?,即便身為大帝,對于這位近古人王,依然給予了足夠的禮敬。
無他,雖然人王萬物生一生所求諸天路,鑄諸天神刀,但身為人王,手中沾染過的異族血,也不計其數,人王之名,是血與火中打出來的,在近古末年,被人族公認,乃第一人王。
“近古已逝,前塵不再,無須多禮?!比送跞f物生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