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迎著乍起的蟬聲,徐牧早早出了門。
今日要去一趟官坊。
幾個黑夫雖然都有牙牌,但先前是刀口舔血的營生,拜入莊子后,需要留一份雇工的公證。
否則的話,若是發生什么抓壯丁的事情,恐怕會有些不妙。
“東家,那些老官兒都爛了,指不定會為難我們?!标愂ⅡT著馬,凝聲開口。
徐牧何嘗不知道,雖然大紀爛得千瘡百孔,但不管怎么說,他現在終歸是個紀人。
既然是紀人,便要受到紀朝律令是束縛。
官坊里的老吏,大抵是不喜歡徐牧的,見著徐牧騎馬到來,面目之間,露出極為不岔的意味。
露骨一點說,既然和四大戶有了利益攸關,就不可能和這位小東家,再有什么瓜葛牽連,甚至,還會是敵人。
“又來作甚?”不僅是老吏,連著幾個帶刀的官差,語氣也有些戚戚然。
偌大的湯江城,這位小東家的名聲,已經很響了。
“取份雇工的公證。”徐牧表情淡然,微微拱起了手。
老吏冷哼一聲,轉身多走兩步,冷冷坐了下來。
“雇工公證?又收了幾人?小東家這是要起勢啊?!?br/>
徐牧沒有說話,只想快點把事情辦完。這要是再拖下去,指不定還要出什么幺蛾子。
“姓名,籍貫?!?br/>
徐牧冷靜地拿出一份準備好的卷宗,遞了過去。
老吏怏怏看了幾眼,潦草無比地寫了下來。最后,又謄抄了一份,遞還給徐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