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接近。
雖然經歷了一場戰火,但成都城里的喜慶氣氛,并沒有減去太少。王宮下的主街上,早已經人潮熙攘。吆喝的雜耍的,賣聯兒賣春餅的,連著清館里的花娘,都紛紛披了最養眼的衣裳,涂著二層胭脂,搖著嫣紅手絹,拼命招徠恩客。
“三娘她把郎推啊,聲顫顫,臉羞羞——”
徐牧抬起手,一個爆栗賞了下去。正在唱媚三娘的韓九,“啊”叫一聲,急忙收了聲音。
“你回了屋再自個唱,別人來拜我這個蜀王,你在旁邊唱黃曲兒,算怎么回事?!?br/>
“主公,我也是忍不住……還請主公降罪。”
徐牧嘆了口氣,他心底明白,韓九說“降罪”,并不是黃曲兒的事情,而是成都失守的事情。
實際上,這個莽夫并不知道,他和孫勛,都在賈周的布計之中。當然,韓九還能活著,徐牧心底是狂喜的。
“這樣吧韓九,你明日去后院左側的屋子,穿好看一些,里頭有三個老頭在吃酒。你便在那里,先唱一天的媚三娘。本王覺得,這三老頭會很歡喜的。”
“我怕記不清詞兒?!?br/>
“記多少唱多少。唱完了,這事兒就算過去,以后莫要再提?!?br/>
“主公啊,我還會唱小花娘,蜀中寡嫂——”
“什么亂七八糟的?!毙炷寥嗔巳囝^,“得空去將官堂那里,學多點本事,多大個人了,官兒也不小了,連個大家閨秀都討不到?!?br/>
韓九站在原地,表情很受傷。
“韓九,你他娘的跟上!”
這兩日,司虎帶著鸞羽夫人,去富陽郡那邊省親了。據說出城的時候,搬空了城里的饅頭鋪。
沒辦法,徐牧只能讓韓九陪著。
至于南林郡那邊,韓九的傷勢,還要養一些時間,先讓孫勛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