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四五日,徐牧都留在虞城,著手虞城內外的情報。
越處理,便越發地明白,在這段時間,東方敬所面對的困難。不僅是兵力不足,還有滄州的步步威脅。那位新月關的寧武,并非是泛泛之輩,死守滄州邊境,頗有陳忠的穩重之風。
“伯烈可有建議?”放下卷宗,徐牧抬起頭。
油盞的亮堂之下,映照著主屬兩人的愁云。
“主公,破新月關不大可能,便依著先前所議,以左師仁為棋子,將子落到棋盤再講。我估摸著,左師仁很快便要到了?!?br/>
徐牧點頭。
黃道充的回信,說左師仁已經答應入暮云州,不日將趕到江岸,商議結盟事宜。
在場的徐牧和東方敬,都沒有提出什么“趁機殺左師仁”。左師仁的東陵三州,若是出現問題,隔著還遠,得益的永遠不是蜀州,而是滄州,或者袁松那邊。
說不上唇亡齒寒,但西蜀和東陵,終歸有一層看似合作共贏的關系。
“伯烈,有無辦法征募兵?。俊?br/>
東方敬沉思了番,“這個問題,我深思已久。主公也當明白,要募兵,便需糧草與軍餉。這對于流民而言,無疑是最有吸引力的。但蜀州未到秋收,這些不作念想?!?br/>
連年征戰,西蜀糧倉空虛。再者,若是開什么空頭支票,以拉壯丁的惡舉,進行強募的話,只怕會留下很大的禍根。
這條路,并不是徐牧想要的。沒有西蜀百姓的扶持,他卵都不是。
“為今之計,主公只有一個法子?!?br/>
“什么法子?”
東方敬沉默了番,提筆在案臺的宣紙上,認認真真地寫了一個“借”字。
“伯烈,此字何解?!?br/>
雖然隱隱猜了出來,但徐牧更希望,能從東方敬的嘴里,聽出更好的闡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