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梅看到這一幕,氣得心都疼了,家里的雞鴨都是她,一點點養大得呀,自家人都舍不得吃,現在被個外人吃了,實在是太氣人了。
這個繼子得虧去當兵了,不然在家里,她早晚要被氣死,不對,以前不是挺悶葫蘆,受氣也不知道說什么,現在盡軟刀子膈應人呢。
端著湯放桌上,隨口說道:“哎,這雞肉好吃吧,可是我一點點養大的,我們家里人都舍不得吃,念念啊,你公公最喜歡吃雞腿了?!?br/>
來了,她端著湯陰陽怪氣來了。
姜念眼睛一亮,認真強調:“婆婆你說錯了,這雞鴨都可都是我養的,麥糠都是我拿來的,非要說用了你什么,可能就是柴火了,不過那柴火也是我撿的。”
“陸執我想著你不在家,我肯定要替你多盡孝心,婆婆說我是年輕人,身體好要多干活,她年紀大了,每天不睡到天亮,都會頭暈目眩的?!?br/>
“讓我每天天不亮來,把所有活干完了,天亮再回去,有時候干到中午,餓得前胸貼后背,婆婆又說家里人多,吃糧食也多,就讓我回去自己解決……”
姜念巴拉巴拉說了一通,無視李玉梅尷尬的神情,伸出筷子夾了雞中翅,直接放到陸執碗里,認真道:“這都是我養的,你三年沒回來,敞開肚子吃別客氣?!?br/>
陸執看了眼碗里,愧疚看著她:“都是我的錯,讓你受委屈了,明明臨走前,我是交代過,每個月也給他們寄十塊養老,沒想到他們,居然這么對你?!?br/>
“沒事,都過去了,不去計較那些了?!?br/>
陸建設眼看著,他們越說越偏,有些難堪,壓抑著火氣:“小執,爸有話跟你說,你看你兩個弟弟不小了,你可有好工作給他們介紹下?!?br/>
“聽說你在部隊里當官,那認識的人肯定多,爸沒本事幫他們,你身為大哥的,就搭把手成嘛?!?br/>
陸執面無表情道:“爸,他們是你的兒子,不是我兒子,為什么要找我,想要好工作,可以去鎮上自己考,非要指望我的話也成?!?br/>
“我只認識部隊的,要不讓他們去當兵,我跟老領導說說,到時候好好關照他們,你覺得呢?!?br/>
“……不是,我讓你介紹工作,不是去當兵,那么苦的活,他們哪里能受得了,你身為大哥的,怎么能這么小心眼?!?br/>
姜念看著偏心眼的人,忍住翻白眼的沖動,難怪人家說,有了后媽,就會有個后爹,真是沒說錯啊,這心眼子偏的,后面兒子不去當兵,大兒子就能去不成。
陸執毫不客氣道:“是嘛,我都能去當兵,他們為什么不能,想讓我介紹鎮上工作,我可沒那份本事,要是有的話,我自己為什么要去當兵?!?br/>
“好了,爸你還有別的事嘛,沒有的話先吃飯,吃完我們坐下慢慢說,繼母不坐下,陸家可沒有那些陋習,不許女人上桌之類的?!?br/>
李玉梅笑得有些勉強,坐下來有些心不在焉,不斷想著,繼子這話的意思,不會是要算,這些年寄回來的錢吧,可那些錢都被她,拿去貼補娘家了。
不行,這件事絕對不能承認,都過去那么久了,只要沒證據,她一口咬死就成,當家的要是向著繼子,她就回娘家去……
一頓飯三人吃的開心,其余四人吃的忐忑。
陸青云長相憨厚,還有些傻,智商不太行,陸成才念書不錯,可從小他就怕大哥,見到他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埋頭吃飯不敢吭聲。
飯后收拾的活,自然是陸青云的,陸成才屁顛顛跟著,這里氣氛明顯不對,他又不是個傻子,為什么要在這里,還不如去看傻二哥刷碗。
院子里五人坐著,陸執沉聲道:“繼母,這里沒外人了,我再問一次,這三年寄回來的錢,你到底拿哪里去了?!?br/>
李玉梅見他們都看著自己,像是受了天大委屈,忍不住哭了起來,哽咽道:“當家的,我真得不知道啊。”
姜念扯了扯嘴角,一臉無辜道:“婆婆既然不知道,那要不跟我說說,為什么這三年,我只看到一封信,還是離婚的信?!?br/>
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來,遞給身旁人看。
“你看看吧,這上面是不是你字跡,為什么要跟我離婚,三年不管不問家里,我守寡也沒給你戴綠帽子,你為啥這么對我?!?br/>
陸執眼皮子跳了跳,伸手接過來,看一眼就知道,這字跡不是他的,解釋道:“不是,這字跡不是我的,至于是誰的,只有繼母知道了?!?br/>
“繼母,你確定不說,再不說的話,我只能去鎮上報警了,看看到底是誰這么大膽子,居然敢貪了軍人家屬的錢,抓起來坐牢也是該的?!?br/>
“我這里,還有寄信的郵票,只要一一對應下,相查到是誰收了信,也不是太難的事,相信警察同志,一定能很快查清楚?!?br/>
李玉梅看著桌上放著信,還有一個本子打開,上面郵票貼好,整整齊齊的,要是真報警的話……
她絕對跑不掉,那個送信員知道,每次都是她收了信,就是有嘴也扯不清楚,與其那么丟人,不如現在就承認吧,要是傳出去了,兩個兒子的婚事也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