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進明這時又多說了一句,“蕭局長也是厲害得緊,這么快又被委以重任了?!?br/>
郭興安眉頭微擰,這一次蕭遠程的任命能這么順利,有一個原因是他沒有堅持反對,一方面他是因為省紀律部門調查他的事而無心他顧,另一方面,他也不想干出那種徹底撕破臉的事來,蕭遠程既然有那個本事重新攀上高枝,那他就權當結個善緣吧,否則省組織部門征詢他的意見時,他就不是委婉表達不同意見,而是強烈反對了。
眼下郭興安不想多談這個,問道,“進明,你過來有什么事?”
馬進明神色一凜,因為聊蕭遠程這個題外話,險些忘了正事了。
下意識壓低了聲音,馬進明道,“郭書記,我已經查到省紀律部門的人駐點在哪里了?!?br/>
郭興安神色一振,“是嗎?”
馬進明輕點著頭,“嗯?!?br/>
郭興安目光轉動,道,“進明,接下來先派人盯死他們,我要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每天去了什么地方,干了什么事,跟誰接觸了……你都要給我匯報?!?br/>
馬進明點點頭,等著郭興安的下文。
郭興安思慮了一下,又道,“先盯著吧,暫時不要做別的?!?br/>
馬進明沒來由松了口氣,下一刻,只聽郭興安又道,“進明,田旭那邊的案子有什么進展?”
馬進明聞言道,“好像沒見達關縣局有什么動靜,前幾天那個叫呂紅云的女子墜樓,最后請了省廳的痕跡鑒定專家來看現場,結合田旭以及在場另外兩個當事人提供的證詞,最終也是認定呂紅云是自己失足墜樓的?!?br/>
郭興安神色莫名,“沒啥事就好。”
郭興安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是在想著這個專家會不會是草包?又或者是事先早就被上面的人打過招呼了?
憑個人直覺,郭興安顯然認為呂紅云墜樓并不是自個失足墜樓,不過事情的真相對他來說并不重要,田旭當前沒事是最好,如果有事,他也要保對方沒事,如今田旭儼然成了他手里的一個籌碼。
兩人默默站了一會,郭興安突然又問了一句,“錢正都在忙什么呢?”
馬進明道,“錢局在局里邊都是按部就班地工作,看他對具體的業務好像也不是很上心,至于私底下忙什么,我就不清楚了?!?br/>
郭興安眉頭微擰,不知道在想什么。
這時,辦公室里響起了手機鈴聲,郭興安下意識摸了下自己的口袋,以為是自己口袋里的手機響,拿出來一看,才發現不是,而一旁的馬進明也沒有動靜,郭興安這才反應過來,是他在辦公桌抽屜里的另一只手機。
神色一動,郭興安對馬進明道,“進明,省紀律部門那邊的人你盯緊了,暫時沒別的事了,你先去忙?!?br/>
馬進明點頭道,“郭書記,那我先走了?!?br/>
等馬進明離開,郭興安將門關上,這才走去將抽屜里的手機拿出來,看了看來電顯示,郭興安接起來問道,“老謝,什么事?”
對面的人道,“郭書記,我什么時候能回國???”
郭興安嘖了一聲,“老謝,你這不才出去沒幾天嘛,那么急著回來干嘛?!?br/>
對面的人叫謝長山,是郭興安之前安排給林香浛買房的商人朋友,在確定林香浛被省紀律部門帶走協助調查后,郭興安思來想去,讓對方出國去避一避,好在對方原本就有護照,林香浛被帶走的第三天就直接坐飛機出國去了,算一算日子,其實也才出去四五天,但因為是匆忙出國,再加上這次出國本就不在謝長山的計劃范圍內,所以謝長山在國外呆了四五天就有點呆不住了,打電話詢問郭興安自己什么時候能回來。
聽到郭興安的回答,謝長山苦笑道,“郭書記,我在國內的公司事情不少呢,在外邊呆久了也不是個事,而且我讓助理悄悄留意了一下,這幾天也沒見有什么動靜,會不會是郭書記您多慮了?”
郭興安無語道,“省紀律部門的人真要找你的話,還能讓你察覺到動靜?小心駛得萬年船,你現在不要老想著回來,國外那么大,你當旅游不就完了?公司的事有下面的人去做,你瞎操心干什么?”
謝長山無奈道,“郭書記,那我什么時候能回去?”
郭興安道,“你先在國外旅游一段時間再說吧,等風頭過了你再回來,世界那么大,人家想出去還沒機會,你就權當周游世界?!?br/>
謝長山一怔,尼瑪,關鍵是他沒想周游世界啊,聽郭興安話里的意思,他要回去似乎遙遙無期……
十二月初的京城,寒意逼人,剛下飛機的喬梁,盡管在呂倩的提醒下多穿了件外套,普一下飛機,仍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南北方的溫差還真是大?!眴塘亨止玖艘痪?,他在達關,里面穿一件保暖衣外加一件薄衫都感覺夠緩和了,這到京城多穿了件外套,竟然還感覺冷了。
從機場出口出來,喬梁一眼就看到了翹首以盼的呂倩,笑著朝呂倩走了過去。
“都讓你別來接了,你咋還過來了?”喬梁走上前道,“天氣這么冷,你在家里呆著不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