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聽瀾聽他如此簡明回答沒有家,心里不無鄙夷,這男人不肯說實話,不就是防著她嗎。卓禹安就是打定主意跟著她,反正他想明白了,很多事不能聽她的,若都聽她的,全都涼菜。
舒聽瀾就沒見過這么厚臉皮的人。他就站那等她開門,鎖一動,他先推門而進。就是熟門熟路,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已一個箭步進了衛生間,水聲嘩嘩的。剛才的冷靜不在意的模樣全都破功,一秒也忍受不了身上的臟東西。
不知為何,舒聽瀾就笑了,坐在沙發上翻看失而復得的文件,總之還是很詭異,這份文件是怎么進的垃圾桶的。
腦子里就閃過了嘉佳的臉,是她抱著這份資料,是她曾站在那個垃圾桶旁,很明顯不是嗎?但舒聽瀾一切都是猜測,如果告訴肖主任,肖主任會相信她嗎?還是指責她自己犯了錯,卻嫁禍嘉佳逃避責任?
嘉佳的父親是肖主任的大客戶,肖主任即便相信她,又真的能為她發聲嗎?沒有想好之前,她還不敢輕舉妄動。只能以后更加防著嘉佳,等有時機了再說。
卓禹安已經洗完出來了,裹著浴巾,頭發濕漉漉的,身上肌肉結實線條流暢,總之就是讓人看一眼就臉紅心跳。
他出來時,正在打電話,打給司機
:“過來把我車開去洗,洗完再開回來。”
他剛才忍了一路了,那件白襯衫直接扔進垃圾桶。嘖嘖,真敗家,他的襯衫一看就價值不菲,說扔了就扔了。
卓禹安打完電話,一邊擦頭發,一邊朝她走來。舒聽瀾急忙起身跑進自己的臥室,關門,反鎖,防著他。
以前可以隨便,但現在不可以。已經很晚了,躺了一會兒便直接睡著了。半夜被渴醒,出門喝水,忽然就瞥見躺在沙發上睡著的人。
還是春寒料峭,他只蓋了一條放在沙發上的薄薄的毛毯。怎么說呢,舒聽瀾終究是不忍心,回自己房間拿了一床被子,輕輕蓋在她身上。
剛蓋好,輕手輕腳準備離開,忽然一個大力把她拽住,人也倒下去,正好壓在他的身上。他早醒了。
有點冷,沙發又小,本就睡得不踏實,她一開門,他就醒了。
“關心我?”他嗓子沉沉的,最后一個“我”字的發音稍稍往上提,有點開心的情緒,眼睛在黑暗之中出奇的清亮。
舒聽瀾被他環著,一動都動不了,極近的距離四目相對,真的秀色可餐。
舒聽瀾,矜持啊,不要再被迷惑,這個男人有毒,跟你不合適。
她給自己打氣,人也掙扎著從他身上爬起來。冷冷道:“你凍死在我家,我擔不起責任。”
卓禹安只是笑:“不用你擔責,都是我自愿的?!?br/>
他也不強求,看她有點落荒而逃地跑回自己的房間。后半夜,蓋著被子不冷了,但卻更加睡不著,熬到天亮起來,想給她做早餐。
一開冰箱門,傻眼。冰箱空空如也,真的比新買的還干凈。冷凍箱里,他之前給她買的速凍食品也全沒了。
她天天不用吃飯的嗎?只喝水就能活著的仙女?
很生氣,卻是無可奈何。
舒聽瀾起來,一臉怒意看著他
:“你怎么還沒走?”
她已穿戴整齊,抓起桌上的文件就要走。
“文件先不能給你,我有用。一起去公司吧,路上給你買早餐。你說你這么大個人,到底靠什么活著?”
他絮叨著,完全忘了舒聽瀾說兩人不再來往的事情,前幾天的冷漠就跟沒發生過一樣。遇到舒聽瀾,他只能認栽,只能選擇失憶了。
但舒聽瀾不,她金口玉言,很多事,不是你不提就不存在的。
她背著包,站在門口看著卓禹安,很冷靜
:“你和溫簡不再見面,不再聯系了嗎?”
很簡單的選擇,有她就沒有溫簡,有溫簡就沒有她。
卓禹安很挫敗,何曾被人這樣逼迫過啊?他一向有自己的原則與處事方式,不喜歡被人安排,但在舒聽瀾這,就是毫無脾氣,只能回復:
“給我時間?!?br/>
他與溫簡之間,雖無男女之情,但友情,還有公司利益,都不是能一下分割開的。人嘛,理智的時候,心里也有一把天枰的,一邊是舒聽瀾,一邊是溫簡與公司利益,他從來不是兒女情長的人,這么多年,連一段正經戀愛都沒有談過,一心撲在工作上,工作就是他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