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他追出去時,哪里還有人?
給她打電話,掛了。
給她發微信視頻,也拒接了。
這好像還是這么多年來,他第一次主動聯系她,平時都是她主動聯系,他看心情回復。
“陳檸回,在哪里?我去找你,我們談談?!彼缓冒l信息過去。
陳檸回走出那條胡同之后,本想找一輛單車騎回家的,但是她太累了,全身都疼得不行,尤其是雙腿之間,所以她選擇了坐公交回去。
收到他信息的時候,她剛坐上公交,好在今天是周日,早晨的公交還有位置,她在最后一排落座之后才回復:“我去單位加班。”
不想說自己回家,怕他找去她家,有點后悔那天告訴他自己家的門牌號了。
她不想談,沒什么可談的,無非就是他對昨晚的行為道歉而已。早上他那下意識地把她重重推開,已經說明了一切,談再多,他也不可能會喜歡她,徒增傷感罷了。
她看對話框里,對方一直顯示在輸入,卻遲遲沒有發過來消息,恐怕是在斟酌盡量不傷害到她的語言,她相信他的人品,不是會推脫責任的人。
但昨晚的事,要說有錯,也是她的錯,他不清醒,她是清醒的。所以她很快編輯了一條信息發過去:“叔叔,昨晚的事,我是心甘情愿的,我們都是成年人,不用把這件事想得太復雜,就當是一起吃了一次飯,解決了肚子餓的問題?!?br/>
她說得云淡風輕,也確
實不想弄得太復雜。
但實際上,她知道,她不會再主動找他、主動見他了。
那種自己全身赤裸被人猛地推開的恥辱感和透心涼的、心被擊碎的感覺,她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就像之前那樣,遠遠地看著,默默地喜歡著就好了。
公交車外,車水馬龍,天高地闊,城市繁華的街景從她眼前一一掠過,腦海里忽然閃過天高任鳥飛這句話。
她額頭抵在公交玻璃窗上,靜靜地看著街景,想起自己從大山里拼命往外跑的場景,想起高三復讀她每天只睡四個小時的日日夜夜,想起在外交學院為了練標準發音,每天戴著耳麥聽到耳膜炎,含著石子說話,口腔被磨破血,所有的辛苦即為了他,但更多的是為了自己擁有更廣闊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