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閱閱還當是什么事呢,他可是男人,又不是長舌婦愛嚼舌根,才不會把舒姐姐的事往外說呢,這是做人最基本的素養啊,從小爸媽就教過他的,尊重別人的隱私。
況且,卓總也很忙,根本不會跟他聊這些沒用的事。
有了孫閱閱的保證,她總算安心了一點,身背冒著隱隱的虛汗讓她發冷,去洗了一個熱水澡才稍好轉一些。
這個時候,內心特別想找點支撐她的力量,恰好易木旸發來視頻請求,她急忙接通了,兩位小朋友爭先恐后搶著往鏡頭前面湊,都想讓媽媽看到自己。
舒聽瀾看著他們,鼻子不禁有些發酸,想著她到底為什么來森洲,這座城市跟她相克,來的第二次就打破了她這幾年平靜的生活。
等跟小朋友們聊完,劉姨把她們帶走之后,只有易木旸單獨在鏡頭前了。
“發生什么事了嗎?”她低落的情緒被他捕捉到了。
“沒什么,就是覺得有點累了,想小朋友和你。”
她剛才有一瞬間的沖動,想收拾行李立刻回家,一秒也不想在森洲呆著,可徐母那雙對她充滿期待與依賴的雙眼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就有一種身不由己的挫敗感。
關了與易木旸的視頻通話,一夜里幾乎沒有睡好,一直斷斷續續做夢。
夢到很多年前,兩人還相愛時,卓禹安抱著問她,希望將來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她說希望是男孩,不想要女孩,因為女孩太苦了。
又夢見媽媽去世時,她知道自己懷孕了,一直祈禱一定要是女孩,她說媽媽你要到我肚子里來,讓我好好照顧你啊,舒小念、舒小荷出生時,她抱著他們不知哭了多久。
畫面一轉,又轉到卓禹安這來,卓禹安與程知敏要來搶她的孩子們,說孩子們身上流著的是卓家的血脈,絕不能讓他們流落在外,最后對簿公堂,程知敏利用關系,把孩子的撫養權判給了卓家,并且禁止她再見孩子們。
卓禹安與程知敏帶走了孩子們,她跟在車后,一直哭,一直哭,哭得撕心裂肺....
“聽瀾,醒醒!”
“聽瀾....”
夢里她摔倒在地上爬不起來,有個人扶住了她,安慰著她,她茫然睜開眼睛,便見到了易木旸那張帥氣陽光的臉。
她以為是做夢,卻見易木旸抬起手擦她的眼淚,溫柔地道
:“做噩夢了?”
他雙手捧著她的臉,很輕柔地替她擦眼淚,她看了一眼四周,是她和小新住的酒店,夢醒了,真好。
“你怎么來了?”現在還是早晨6點多,他忽然出現在她的房間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門外走進來睡眼惺忪的小新
:“易先生昨晚過來的,凌晨4點就到了?!彼麃碇案⌒抡f過,讓小新4點給他開門。
細心看,能看出他眼底有一絲絲的疲倦。
舒聽瀾有些感動,逐往他懷里蹭了蹭,剛才的噩夢已沒那么可怕了。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她如今已不再是以前的舒聽瀾,誰也搶不走她的孩子。
她很少主動有這樣親昵的時候,易木旸便把她摟在懷里,輕輕拍著她的后背
:“還要不要再睡一會兒?”她的身體真的很軟,抱著很舒服。
“不用,該起來了。”她今天約了徐母一起去監獄見徐巍。
“你這個案子還要多久才能結束?”
“少則半年,多則一年甚至兩年?!爆F在法院那邊還沒有受理,不確定是否能重審,目前主要是收集當年的證據,證明徐巍沒有搶劫殺人,另一方面她也在積極促進法院能夠重審這個案子,這才是最難的,畢竟過去了18年。
“所以要一直在森洲工作?”易木旸不可思議,一個案子要拖這么久?
“不用,這周走訪取證完提交材料,可以回家等法院的消息,后面再來?!彼齻兌际呛脦讉€案子在手里并行運作的,案子也有輕重緩急,徐巍這個案子,如果法院不同意重審,她們什么招都沒有,只能空等著。
易木旸松了口氣
:“今天要去哪?我陪你去?!?br/>
“你來森洲,比賽那邊沒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