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敏是打定主意,想春節帶孩子們回去,擺個宴席告訴大家卓家有這孫子孫女,也是給兩個孩子一個名正言順的位置。二是呢,卓閎那邊已經給孩子們想好名字了,如果回去,把戶口上到卓家,就可以用新名字了。
她自認為自己完全沒有惡意,因站在她的角度看,這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了,她誠心接受舒聽瀾的兩個孩子回卓家,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對不對?
孩子的戶口上到卓家,就意味著,從小就可以享受一定程度上的特權,將來不管是升學還是就業,那都是有光輝籠罩的,程知敏不自覺又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施舍。
卓禹安只道
:“該道歉也道歉了,你回京城吧。圖書館那邊,財務會跟工程負責人聯系,春節后打款?!?br/>
聽到他的話,程知敏松了口氣。
“那春節你和孩子們一起回來?舒聽瀾那邊,我去邀請?!背讨糁坏梅畔律矶?,既然卓禹安承諾了工程款,她也不是真的那么冥頑不化的。
只是,她又問了一個發人深省的問題
:“你現在和舒聽瀾是什么關系呢?如果一起回京過年,我好跟大家介紹?!?br/>
真真是戳中卓禹安的痛處!
什么關系?
前夫的關系!
送走程知敏,帶孩子們回家,看到聽瀾時,腦子里又閃過前夫這兩個字,這段日子日夜相處,險些忘了,他們還沒有復婚。
舒聽瀾看他一眼,問
:“你們要回京城過年?”
程知敏已經給她打過電話了,說是也邀請她一起去京城過年,破天荒的言辭懇切。
不過以舒聽瀾對她的了解,事出突然必有妖。
“不去,別理她!”卓禹安斬釘截鐵拒絕。
腦子里想的是如何去掉前夫這個身份?
如何讓兩人的關系有進一步的突破?
否則臉上的那顆痘,當真要爆了化膿了。
可是呢,他又舍不得讓孩子們去兒童房睡,很享受他們每晚纏著他講故事的依賴以及一家四口擠在一張床上睡的溫馨。
只能想著再熬一熬。
舒聽瀾因為開始上班了比前幾天忙很多,很多客戶資料要看,卓禹安在給孩子們講故事時,她就拿著資料靠在床邊看,等孩子們上下眼皮開始打架睜不開了,卓禹安示意她關了床頭燈讓他們睡,燈一關,兩個孩子翻了個身,就秒睡了。
舒聽瀾自然是睡不著,工作壓力很大,藍蕭山給了她們商業組一個客戶,要她和李安娜一同跟進,客戶是一家生產型企業,消費者告他們虛假宣傳....
正想著,忽覺有個陰影壓下來,熟悉的氣息傳來,她正想大力推開,他卻雙手壓著她的雙手
:“噓,別吵到孩子!”
說別吵到孩子的人,動作可一點也沒小,見她躺直了沒作聲,他輕輕站起來,然后彎腰把她騰空抱起來。
黑暗中,她忽然被這么騰空抱起,失重感傳來,她驚呼了一聲,然后聲音便消失在他的唇中。
厚重的呼吸傳來,她想跟他抗爭,又怕吵到孩子們,只得暗暗使勁,但力氣始終不敵他。
不等她適應這個黑暗,人已被他抱起出了臥室的門,他用腳輕輕勾上臥房的門,抱著她轉而去旁邊的客房,也是之前他原本該睡的地方。
一直沒有開燈,他的客房窗簾擋光效果更好,暗得連對方的影子都幾乎看不見。在如此暗黑之中,感官最敏感。
肌膚與肌膚的貼近,呼吸與呼吸的纏繞,無一不被放大數倍,連那份吸引與渴望也被放大無數倍。
舒聽瀾覺得自己要完了,思緒如同一團漿糊,什么也無法思考,只有本能的、原始的東西支配著她。
而對方,雖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客房里,但落下的每一處,都是精準無誤的,直到他越來越往下,她徹底失去任何意志,只有無限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