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之時,廳中依舊喧囂,連一直比較克制的馬周也喝多了,傻呵呵的笑著左擁右抱,暖玉溫香在懷,高聲談笑,耍的好不快活。
杜伏威好像也已經醉了,他身邊的幾個女子衣衫凌亂,嬌喘細細,像蛇一樣不住纏向男人,估計差一步就是劍及履及的地步。
此時他睜著一雙醉眼左右瞅瞅,呼喝一聲,“大郎,你近日就要啟程,還胡鬧個什么,趕緊去休息了吧?!?br/>
王雄誕正是興致高昂的時候,連褲子都解了一半了,隨口便嚷嚷道:“義父放心,俺曉得輕重,耽擱不了行程,義父也是的,非叫俺回西北,西北哪有這里快活”
他身邊的女子也浪蕩的笑著插話,“郎君莫要走了,就宿在樓中,奴們好好伺候,定能叫郎君樂不思蜀。”
王雄誕不由哈哈大笑,醉醺醺的低頭狂啃,匪人本色畢露,連義父的話都當成了耳邊風。
杜伏威當即瞪起了眼睛,怒吼一聲,“趕緊給我滾?!?br/>
然后王雄誕便灰溜溜的跑了,走時還不忘拉上兩個女子陪伴,今晚說什么他也要宿在這里,義父發火也不成。
趕走了義子,杜伏威一把推開身邊的女子,“都退下去吧,一會喊你們再過來?!?br/>
不怒自威間,竟然沒有誰敢說個不字,一會的工夫,女子和伺候的奴仆陸續退了出去,廳堂之間立馬安靜了下來。
杜伏威向其他兩人招了招手,讓他們坐過來。
馬周喝的半醉,神智還在,知道杜伏威這是有事要說,不由打起了精神,可心里卻也在嘟囔,什么時候說話不好,非得現在,來了長安幾年,也就他娘的今晚過的舒爽些
好吧,以前他也不是沒有來過青樓,只是卻沒享受過這種溫柔滋味,常何家的敗家子再是浪蕩,也不及杜伏威于萬一。
銀錢不湊手是一個,另外就是世家子弟總歸放不太開,根本營造不出那種及時行樂的氣氛。
就像后來跟著某些人出去玩樂,總能玩的酣暢淋漓,有的就不行,去了一次你絕對不想跟他去第二次。
杜伏威和王雄誕都出身草莽,沒那么多道德規矩束縛,加上歷經生死,有今日沒明日的日子過慣了,享受起來也就沒什么底線可言。
酒要喝醉,花要看盡,跟他們在一處,十分容易受到他們的影響,需要強大的自制力才能免于“同流合污”。
以馬周的心性,將來有一天可能會做到不為外物所動,可現在他還年輕,還做不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