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孩子,輪得到你做主?”靳庭年聲音依舊冷冽。
“你給朕加的補藥……”
如果說靳庭年之前懷疑過她下,藥的動機,現在全部注意力則停留在了那個他還不知道,卻已經悄然離開的孩子身上……
“奴婢也有自私的考慮?!彼匦臏I如雨下,“奴婢是中原人,身為下賤,生出的孩子,日后恐怕也會受到歧視,這讓他情何以堪?奴婢自己出身不好,從小在善堂長大,即使在善堂之中受到了許多照顧,然而還是被許多人歧視……這種遭遇,奴婢不想自己的孩子再去經歷一遍……”
靳庭年許久都沒有說話。
素心自作主張,是該打罰,可是早上的那一頓鞭子,還不夠嗎?
如果不是大夫說穿,恐怕他永遠都不會知道,他曾失去過他們的孩子。
“多謝皇上。”素心道。
他需要冷靜冷靜。
這個沒有任何期待卻悄然而至,有悄然離開的孩子,就是他算計不到的意外。
可是他做可以,她這般選擇,就讓靳庭年覺得不舒服了。
她撒了謊,今日的全部都是她故意布局的。
她確實用了藥,但是是敏敏給她的方子,能做出小產的跡象,實際上就是一劑猛藥罷了。
阿錦吊著靳庭年,不能說完全沒有作用,但是收效甚微。
——素心覺得自己犯了個很嚴重的錯誤。
阿錦是公主,矜貴而驕傲,現在欲擒故縱對她來說,已經是放下了身段。
不僅僅指男歡女愛的取悅,也指日常之中對男性的示弱。
這樣確實能在一定程度上激起靳庭年的征服欲,然而這個過程之中,阿錦不擅長調劑,所以眼下進展,在素心看來并不算順遂。
她知道自己對靳庭年,還是有一定影響的,畢竟就算養條狗,這么多年,也養出了感情。
然而她并不高估這份影響,她更多要依靠的,還是自己的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