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給屋舍鍍上了一層金色,冰封的河面一片銀白。
一名全身披甲的大將策馬馳了過來。
他身材高大,魁梧過人,青州那一片似乎就多這類體格。
五官談不上多精致,但濃眉大眼,并不輸任何人。
臉上神情嚴肅,不茍言笑,氣質冷峻,剛毅樸素,看著就是一員重將。
“副使,都已經安排好了?!焙伍炎吡诉^來,行禮道。
牛禮點了點頭,擠出一點笑容道:“何隊頭,今年幾歲了?”
“二十有三。”
“現在就我們與鐵騎軍落在最后面了,怕不怕?”牛禮問道:“前面是鋪天蓋地的汴軍,或有十萬之眾。漫山遍野全是人,路都要阻塞了。”
“我學了那么多年,就為了與敵交手。汴軍十萬眾又如何!十萬人也不可能全都擠到我眼前,同時與我廝殺的,也就一個人罷了,殺就是了!”
牛禮贊許地看了他一眼。
天雄軍,在他看來是寶藏。
這支部隊除了少量哨騎、斥候之外,沒有成建制的騎兵部隊,五千眾幾乎全是步卒。
其中戰斗經驗豐富的老兵只有一千五百人,剩下的都是數年前在河南招募的新兵。
苦練數年,演武時看起來也像模像樣的,但牛禮不清楚真正廝殺起來會怎樣。
不過他有信心,因為這支部隊的風氣不錯。
大量隊頭、隊副來自各州武學,他們是另一套系統培養出來的,與傳統部伍不太一樣。
聽聞還有一批從十歲開始便入武學的學生,兩年后就會來天雄軍下部隊,完成最后一年的學業,牛禮對這些人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