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騰驤衛組成的包圍圈外,蘇晏嘆為觀止地看著豫王與七殺營主的打斗,一面感慨:這水平,算是古武巔峰了吧;一面忍不住地擔心,驚險處總為豫王捏把冷汗。
百余回合后,營主漸漸焦躁起來——雖說自己還不至于落敗,但一個人的體力不可能用之不竭。一旦拖久了,且不說與豫王之間誰更棋高一著,光是騰驤衛的人海戰術都能把他硬生生拖垮。
必須及早脫身。
余光瞥見人群后方的蘇晏,營主心生一計,暗中運足真氣,右鉤絞鎖住馬槊前段的長刃,左鉤驟然脫手,飛旋著朝蘇晏激射而去。
這一記飛擊威力驚人,鉤刃如天際彎月驟然墜地,呼嘯風聲拖曳著殘影,所過之處眾人皆被勁氣掀向兩側。
豫王知道蘇晏身邊的騰驤衛無人能擋住這一鉤,臉色乍變,大喝一聲:“趴下!”
與此同時,他用強勁的腕力抖動槊桿,連帶最前段的刃尖也以一種極高的頻率震動,瞬間從斷魂鉤的箝鎖中掙脫出來。隨后將長槊猛地向蘇晏投擲而去。
蘇晏看見了先后向他飛來的兩柄武器,也知道不躲開就會沒命,但身體反應跟不上大腦運轉的速度,幸虧旁邊一名騰驤衛眼疾手快,將他往自己這邊猛地一拽。
長槊追上了飛刃,精鋼撞擊之間火花迸射,雙雙改變方向,堪與蘇晏擦身而過。
“死”到臨頭拐了個彎,心弦在極度緊繃之后猝然一松,蘇晏渾身冷汗漿出,腿都軟了。
豫王朝他疾掠過來,急切地問:“沒事罷?”
營主聲東擊西,等的就是這一刻,將輕功施展到極限,向外突圍。
“——攔住他!”蘇晏大叫,聲音因為腎上腺素的驟起驟落,而顯得有些嘶啞。
弓弩手與火器手紛紛朝營主射擊。但這個時代的火器與后世比起來,射程短、威力小,準頭也差了許多,營主身形如鬼影般連連閃動,避開了數十枚流彈。偶有箭矢精準射來,也被他用斷魂鉤撥開了。
發射過一輪后,火器必須再次裝填彈藥,營主趁機殺死了擋路的幾名射手,繼續逃向侯府圍墻外。
蘇晏不甘地咬牙,從旁邊的騰驤衛統領身上抽出一支火銃,就著這個跌坐在地的姿勢,瞄準了營主的背影。
豫王飛掠到他身邊,見他安然無恙,便轉而去撿拾釘在地面上的馬槊,同時提醒道:“這是十分少見的掣電銃,沒有受過專門訓練的人根本操作不了,反而會把臉給炸了。你千萬別動!”
知道,前世在網絡軍事論壇上研究過,這玩意兒用的不是火繩點火法,而是更先進的燧石發火。母銃之外配備六個子銃,銃管里已經預先裝填了一個子銃,可以直接發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