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語噎,頓時說不出話來。
現在的安芷,就像一朵小白蓮花,單純無害,反而弄得她像是在咄咄逼人。
許氏兩處沒討到好,李氏那里她又不敢多說,冷哼一聲不再開口。
如今管家的是李氏,孟氏有孕了。她作為大嫂和管家的人,自然要多加照顧。
從李氏開口后,許氏就徹底安靜下來。
安芷偶爾搭上兩句話,四個人都是心口不一地在應付。
過了會,許氏最先離開,緊跟著,李氏也走了。
安芷看兩位嫂嫂都走了,她也起身告辭。
“你等一會,我想和你說兩句話。”孟氏五官柔和,笑起來的時候溫溫柔柔,很難讓人有敵意,“你院子里的那個金奶媽,讓你很頭疼吧?”
“其實還好,畢竟是照顧過裴闕的人,我也應該厚待她。”安芷不懂孟氏要說什么,但這會,她得保持警惕。
“厚待是應該的,不然別人該說你們夫妻倆刻薄了?!泵鲜系?,“不過這也要有個度,那個金奶媽有多不像樣,我們三房都有聽說過一些,前一陣子我院子的管事出門,遇見金明宇在逛花樓呢,還是京都里最貴的花樓。”
她頓了下,似乎這話是無意才說的,“我就是和你提個醒,有的人不值得你太好心?!?br/>
安芷嗯了一聲,從三房出來后,琢磨了一下孟氏的話,明白孟氏是想提醒她金明宇手上的錢來路不正,應該查一查了。
若是安芷不知道金明宇偷她嫁妝的事,是得好好感謝下孟氏的提醒,不過這會也得記下孟氏這份人情。
“方才孟氏與你說什么了?”許氏突然從邊上的假山后出來。
安芷沒料到許氏還沒走,有被嚇了下,“就是一些家常話,說如果我有喜,可以多問問她?!?br/>
“懷孕生孩子哪個人不會啊,她干嘛偏偏要你問她,呵呵。”許氏一副瞧不上的模樣,“四弟妹,我看你年輕,所以才提醒你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別看我嘴快不討人喜歡,可我都是有什么說什么,那種明面上說著為你好的人,可不見得真的為你好?!?br/>
說完,許氏轉頭就走了。
冰露等看不到許氏的背影后,才小聲問,“夫人,方才三夫人的話是什么意思?。俊?br/>
“挑撥離間,或者也想給我一個人情吧,不過誰知道呢?!本退阍S氏是想提醒下孟氏心機深,但安芷也不領這個人情。
她又不是看不出來孟氏有心機,這樣的話用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來說,安芷可不記她好,而且許氏也不見得是好心。
不管孟氏這個人如何,至少孟氏現在做的都是對她有利的事情。
而且大多時候,和聰明人交朋友,可比和蠢貨交朋友好多了。
若是和許氏這種人交好,指不定哪天轉頭就被許氏給賣了。
這么想著回到了自個兒的院子,安芷又想到了孟氏的話,想來金明宇吃黑錢的事已經很久了,不然也不會讓三房的人知道。
差不多,也該收網了。
晚飯的時候,金明和送來了一盆滿堂果,看著紅紅火火,特別喜慶。
安芷沒有多問他什么,讓冰露給金明和拿了一點賞錢,就放人走了。
晚上裴闕回來,就問了安芷,是不是庫房有少東西。
“是少了兩樣珠寶,不過不是什么大物件,并不值錢,想來還是在庫房里面,只不過一時沒找到,我打算等過兩日挑個天好的日子,讓人整理下庫房?!卑曹平o裴闕拿來換洗衣裳。
裴闕坐在浴桶里,四周有淡淡的水霧,不湊到跟前,看不清他的表情,“之前我忘了與你說,庫房那里有條暗道,明兒個你讓王家的把那里給封了吧,省得老鼠什么的,從那里跑進去?!?br/>
安芷點頭說好,把干凈的面巾遞給裴闕,裴闕卻不接,反而是從浴桶站了起來。
“夫人你幫我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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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嬤嬤次日一早帶人去封暗道時,發現那套東珠頭面全沒了,而且還不僅如此,名貴的頭面和字畫也少了許多,總價值加起來,少說得有五萬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