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出嫁那會,太太有和她簡單說下床笫間的事,但太太與她到底生疏,講不了太多。
剛看了一眼嫂嫂給的《圣人曰》,里面的圖片讓她立馬熱了臉。
“你別不好意思呀?!被萜酱筮诌值?,“這里頭都是好東西,你湊近點,我與你說啊,這事得……”
里屋的悄悄話說了許久,外頭的丫鬟們就一直等著。
直到惠平說得口干了,才傳授完她懂的那些,“我跟你說,這男人不能太慣著,但也不可以太管著,得松弛有度。這都是我身邊的老嬤嬤和我說的,她以前是宮里的宮女,見識過各種妃嬪爭寵,最懂男人心思了?!?br/>
安芷聽到最后,干脆豁出去臉皮,這會已經不會害羞了,“可這樣去揣摩相公心思,你不覺得很累嗎?”
“我倒是還好,你清楚哥哥什么樣的人,他的心思好猜得很,正好我腦子沒那么靈光,剛剛好夠用?!被萜絾问謸沃掳停粗曹频?,“倒是你家裴闕,城府深,還容易招蜂引蝶。”
安芷笑了,“他若是聽到你這么說,得生氣了。”
“你可別和他說!”惠平瞪眼道,“裴闕那樣小心眼的人,記仇得很,我可不想讓他記恨我。反正等裴闕回來后,你多注意點那兩個和親公主,等她們嫁人后,什么都好說。”
惠平也知道,若是裴闕要娶公主,只能休妻或者娶平妻,不可能讓公主做妾。她不是安芷,對裴闕有感激,也有信任,但那些信任和安芷比起來,就不如安芷重要了。
安芷明白嫂嫂是好意,點頭道,“等他回來,我一定好好盤問下?!?br/>
說完裴闕的事,安芷問了哥哥的身體。
“都還好,沒什么大事,就是之前踩點的人沒來了,可能發現了什么。”惠平惋惜道,“可惜了,若是讓我抓到他,一定把賀荀給我的毒藥都用上,看他招不招?!?br/>
賀荀離開京都時,給安芷他們留了不少的毒藥和解藥,用來感謝過去時間的照顧。
說到賀荀,安芷想許文娟了,嘆氣道,“也不知道許文娟怎么樣了,賀荀那倒是一直有消息傳來,但為了許文娟的安全,裴闕說在許文娟生產前都不要和她聯系?!?br/>
“裴闕都這么說了,那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你不用擔心了?!被萜剿懔怂闳兆?,“算起日子來,再有一個多月,許文娟就要生了。這女人生孩子就像過鬼門關,你們啊,最好是生兒子,堵了外頭人的嘴,也好給我女兒當相公。”
本來惠平沒有生兒子的壓力,直到云家人想給她母親過繼孩子,她才有了壓迫感。
而且外頭眼紅安芷的人太多,惠平好幾次出門,都聽到別人說嘲諷的話,差點就和人打起來。
安芷笑著摸著肚子道,“嫂嫂還是別想著我們的孩子,咱們順其自然就好,我是吃夠了娃娃親的路。若是孩子們自個不愿意,咱們逼著他們結親,只會結成怨侶?!?br/>
之前許文娟說想要結親時,安芷也是這么說。
她是真的怕了娃娃親這種事,她管不到別人,但她的孩子絕不能重蹈她的覆轍。
聽此,惠平識趣地不再多說,和安芷又說了一些話后,才離開。
安芷這的點心做得很快,當天夜里就快馬加鞭送到了裴闕的手上。
裴闕收到點心時,正在和許侍郎商量次日行程的事。
“許大人也嘗嘗我夫人的手藝吧?”裴闕大方地打開食盒,把點心推到許侍郎跟前。
許侍郎突然有點牙酸,在他眼里,裴闕夫婦和尋常夫婦很不一樣。不過說到頭來,只能說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他作為外人調侃兩句就是,不好指手畫腳太多。
許侍郎拿起一塊點心,咬了一小口,入口即化,甜而不膩,倒是很好吃,“這收益,比春風樓還要好了。”
聽許侍郎夸自家夫人手藝,裴闕得意點頭,“那是自然?!?br/>
說完后,他就把剩下的點心裝進食盒,讓福生拿回去,他要留著明兒吃。
許侍郎唉了一聲,“我才吃一塊啊!”
裴闕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夜里吃多了點心不好,不容易消化,咱們還是繼續說明兒的事吧?!彼褪窍牒驮S侍郎炫耀下他夫人送的點心好吃,并沒有要一起分享的意思。
許侍郎無語地看了裴闕好一會兒,忍不住道,“你呀你,遲早要砸在安芷手上。”
裴闕沒接這話,拿起地形圖看了看,為明兒的行程畫出一條線。
次日天涼后,回京都的隊伍繼續前行。
裴闕還是騎馬,福生與他并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