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闕把李興帶到書房,朔風在門口守著。
臨風端來一盞茶后,也退了出去。
這時李興才拿出圣旨,“我就不讀了,你看看。”
在李興面前,裴闕還是做了副恭敬模樣,沒有直接把圣旨丟給下人看,而是自個慢慢看起來。
“皇上說你恨他,所以不回京都。”李興和裴闕不算熟悉,但也有一些過命的事,“所以皇上特意讓我來勸你回京都。”
裴闕放下圣旨,“我現在回去又有什么用呢,孝期還有一年多,即使回了京都,也是我為魚肉?!?br/>
端起茶盞,裴闕慢吞吞地抿一小口,余光瞥見李興在看他,淺淺地笑了下。
皇上病重,宗室集結在京都。若是按照長幼順序,這皇位便是李興的。
不過宗室們都盯著龍椅,李興沒有強勁的母家,也沒有一個得力的岳丈,就是他自個兒的封地,也說不上多富庶。等于是沒錢又沒人,就算發展了幾年好一點,但和許多宗室比都落下風。
如果說李興沒有野心,那他就不會來京都。
既然來了京都,就代表李興有爭一爭的心思。
再次面對奪嫡的局面,裴闕不再像之前一樣帶入私人情感。不管是和李興,還是李紀,裴闕都保持著不遠不近的態度。
他未來要做的事,和下一任皇帝有些關系,卻也可以沒關系。
所以裴闕并沒有要參與這次奪嫡的想法。
只不過李興突然上門,還帶著皇上的圣旨,這讓裴闕不得不招呼一下。
李興聽明白裴闕的意思,淺笑道,“裴兄說笑了,這滿天下的人都可能成為案板上的魚肉,唯獨現在的你不會。若是你不回京都,朝中的局勢就會一直僵持下去,可皇上的身體......撐不了多少時間了。若是皇上一駕崩,許文庸勢必擁兵造反,到時候你再回京都就來不及了?!?br/>
說到最后,李興的面色漸漸凝重起來。
其實還有一種可能,但李興不愿往那邊想。如果裴闕就是在等許文庸造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