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大部分都是人精,雖說安芷沒有直接說出是郝冬梅推人,但她們都知道安芷和林書瑤不和,而郝冬梅又是一直跟著林書瑤的人。
所以聽到安芷這么說,她們便知道這是郝冬梅和林書瑤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不是我,我沒有!”郝冬梅發現大家都在看她時,慌亂搖頭,驚聲道,“我站穩了的,剛才就是一場意外,真的不是我!”
想到被婆子背走的林書瑤,郝冬梅趕緊沖出人群,去追林書瑤。
老天保佑,林書瑤可不能有事啊。
郝冬梅想到林書瑤在池塘里泡了許久,方才被救起來時慘白的小臉,就害怕到不行。
安芷看到郝冬梅倉皇跑了,頗為可惜地在心里嘆了一口,不過面上卻不顯分毫,也不再去多說,剩下的讓其他人自個去想就行。
安芷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該出的風頭也出了,到了差不多的時間,就從成家退了。
因為時間還早,所以安芷這會并不急著回府,而是打算先去水云間一趟。
還沒到水云間時,冰露特別興奮地道,“小姐,今兒真的是太解氣了,那林小姐擺明了是要推你下水,結果反而她自己落水,成了個落湯雞不說,還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八成得生病?!?br/>
安芷心里也很爽,“派出去查消息的人,都往林書瑤和郝冬梅的身上查,方才宴席上其他人都懂得事情未定不好下結論,就她們兩個急不可耐地想看我出丑。”
冰露經過主子這么一提醒,瞬間明白,“如果真的是她們倆在傳小姐的流言,那她們兩個的心腸也忒黑了?!?br/>
以前冰露就覺得林書瑤和郝冬梅不是好人,沒想到這兩人壞得那么徹底,若是主子的名聲毀了,就算有裴四爺護著,也少不了有人在背后說道。
想到裴四爺,冰露不由安心點,繼續道,“幸好裴四爺厲害,有裴四爺在,這事應該也能解決。”
裴闕確實出手了,他先讓人抓住郝冬梅相公的把柄,不僅讓郝冬梅相公從職位上撤下來,還比之前矮了一級,這事等郝冬梅待會回府就會知道了。
剩下的,便是林家。
順子是看著主子處理郝冬梅家的,但是林家可不好解決,畢竟林尚書可是官居一品的大員,“爺,您想好怎么對付林家嗎?”
裴闕往身后的椅子靠下去,修長的中指揉著左邊太陽穴,一雙鳳眼似笑非笑地瞧著順子,“林書瑤喜歡傳流言,那咱們也傳一個就是,反正她當初喜歡裴鈺是真的,咱們也用不著編瞎話,事實是什么就說什么。正好八皇子現在病重,給他找點事做?!?br/>
順子點頭說明白,他就知道主子那么記仇的人不會輕易放過林書瑤,“小的明白,這就去安排,保管別人查不到咱們頭上?!?br/>
“不!”裴闕道,“你得讓林家的人查到是我做的,以前是我和安芷的事沒拿到明面上,所以做什么都要遮掩著?,F如今安芷既然馬上是我未婚妻,那我就要光明正大地護著她,我要讓京都里的人都瞧瞧,惹了我護著的人,會是什么下場?!?br/>
裴闕知道林書瑤這么鬧,無非是占著身后有林家和八皇子,再一個覺得他可能會退婚,但他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好不容易追到的媳婦,誰欺負就等著被他搞吧。
順子知道主子從來說一不二,而且林家小姐這次確實做得過分了,壞姑娘家名節的事,是最可恥的,他領了命,就去辦事了。
另一邊,林書瑤這會已經被成家的馬車送回林家了。
郝冬梅作為陪著林書瑤出門的人,也跟著到了林家。
林家的人聽到小姐落水,全都急了,特別是魏氏,看到女兒昏迷后,抓著郝冬梅的兩條胳膊,皺眉問,“這到底怎么回事?”
在進門的時候,林書瑤的貼身丫鬟已經和魏氏說過一次,但她想知道事出原因。
郝冬梅不敢隱瞞,簡化了她挑撥的事,而是全推給安芷,“我們本來就是想給安芷一點教訓,結果安芷發了狠,直接把林妹妹推到池塘里。那會邊上沒有會鳧水的婆子,所以林妹妹泡了好一會兒,被救上來時臉都白了,結果安芷還在那里笑?!?br/>
魏氏一聽這話就明白了,也知道郝冬梅說的話里有添油加醋,她現在不是恨郝冬梅慫恿女兒推安芷,而是氣郝冬梅蠢,本事沒到家,讓她女兒吃了苦頭,聽到大夫說沒有生命危險,她對郝冬梅擺手道,“行了,你回去吧,以后做事情之前,掂掂你自個有幾斤幾倆重,別害了別人又害了你自己?!?br/>
郝冬梅聽到這話,汗毛都立了起來,她是知道魏氏手段的,趕忙告辭離開。
等出了林府后,郝冬梅的掌心都是汗,她這會還不知道相公被降職的事,等她回家后,還有更大的血雨腥風在等她。
而林府里,魏氏聽到大夫說要女兒好生養著,不然一時半會好不了。
“那可不行啊。”魏氏焦急地和大夫道,“再有十來日,我女兒就要出嫁了,還請大夫一定要讓我女兒快點好起來啊。”
大夫是個行醫數十年的老人,心中很是看不起林書瑤成婚前還要出去招搖的行為,但他只來治病救人,吐槽的話不好多說,“老夫定會盡力而為?!?br/>
說完,大夫就到外廳給魏氏寫方子。
魏氏坐在床沿,看著臉色蒼白的女兒,心疼得眼眶濕了,“挨千刀的安芷,我總有一天,要讓你后悔!”
“母……母親?!绷謺幤D難地睜開眼,她這會感覺頭快炸了一般,實在疼得厲害,卻不忘被安芷牽連拖下水的事,“你要幫我,報仇!”
只要想到安芷一點事都沒有,林書瑤就恨得牙癢癢,若不是她這會坐不起來,她一定要親自讓安芷付出代價。
“我會的?!蔽菏献ブ畠旱氖郑拔乙欢ú粫尠曹坪眠^的。”
在母女倆說著要報復安芷時,殊不知裴闕的報復行為已經先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