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果容易嘴干,裴闕看安芷吃完那塊喜果,給安芷倒了杯溫水,才開口道,“雖說云盛興中風了,云家會因此沉寂一段日子,但云家還有一個云興邦,我與他打過好幾次交道,這人心思深,不好看透。最好別再這個時候去找不痛快,不然云家拼力反撲一下,也夠咱們疼的。”
“沒錯?!迸釕谚澩?,“云家過往得罪的人多,不差我們這一個,咱們靜觀其變就好,若是真有什么機會,那再說?!?br/>
父子倆想到一塊去,就沒什么好再探討的。
裴闕牽著安芷走出院子時,心情輕松不少,算是一掃前段時間的壓力,能舒服幾天。
安芷看裴闕眉毛松展,她的心情也跟著舒服一些。
回了院子后,裴闕出了門,安芷則是在家帶著冰露幾個做點心。
只不過,冰露有些心不在焉,安芷剛問,冰露的臉就紅了,倒是翠絲小丫頭嘴快,說順子寄信給冰露了,安芷又問寫什么了。
“沒什么,他就寫了一個好字?!北陡髯右粔K長大,主子親母在世時,不僅要求主子識文斷字,還要她們這些丫鬟跟著學認字,所以大部分的字,冰露和春蘭幾個都認識,這就比一般人家的小姐要好了。
春蘭搖頭說不信,“若是就一個好字,那方才你干嘛藏著躲著呢?肯定是寫了情話吧?”
“小丫頭,你這嘴!看我不打你!”冰露一人說不過其他人,紅著臉起身追著春蘭要打,追到春蘭喘氣求饒喊好姐姐,她才罷休。
安芷看她們鬧得樂呵,時間便過得飛快,直到晌午時,守門的婆子來傳話,說二房太太有急事,讓安芷過去一趟,她才不得不動身出門。
二房住的并不遠,但安芷懷有身孕,馬車便走得格外慢一些,等她下馬車時,遠遠地就看到了許氏身邊的賴嬤嬤候著。
“到底出了什么事,竟然這般著急,還勞煩嬤嬤在門口等我?”安芷剛邁過門檻后問。
賴嬤嬤長嘆一聲,布滿溝壑的臉上,寫滿了憂愁,“是我們家大姑娘的事,等四夫人去了院子里,您就知道了?!?br/>
聽到是裴蘭的事,又這般藏著不能說,安芷猜是裴蘭夫婦有了什么事。
前些日子,佩蘭嫁給了袁京生,那袁京生是禮部侍郎的侄兒,他自個兒也有功名,和裴蘭算是門當戶對。許氏找到袁家做親家時,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
等安芷到了裴蘭住的屋子,還沒進里屋,就聽到許氏在罵人。
“豈有此理,他袁家是把咱家當柿子捏嗎?瞧瞧你這嘴,還有臉,被打成這樣不說,剛滿三個月的孩兒都掉了,虧得袁京生還是個讀書人,竟然下那么狠的手!”
安芷剛走進里屋,就聽到許氏在說這句話,聽得她眉頭緊皺,“二嫂,你方才說的,都是真的嗎?”
許氏看到總算來人,哎喲地嚎了一聲,再過來拉安芷的手,哭訴道,“你看看你侄女臉上的傷,還有這慘白的臉色,我用得著騙人嗎!”
聽此,安芷視線移像錦帳下,看到了鼻青臉腫的裴蘭,光是瞧著,她就覺得疼。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俊卑曹茊?。
“還不是袁京生那個沒良心打的!”許氏咬牙道,“蘭兒有孕后,就給身邊的丫鬟開了臉,她本想著有個通房丫頭,就可以先不納妾,但那袁京生竟然和煙花女子好上了,非要帶回袁家說是賣藝不賣身的良家女子。蘭兒一氣之下就說了不行,袁京生當下倒是沒動手,可當天夜里醉醺醺地回來后,就把有孕在身的蘭兒打了,生生打掉了蘭兒腹中的孩子。若不是蘭兒身邊的老仆偷偷跑出來與我說,那袁家還想關著蘭兒,不讓咱們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