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原以為在長公主府那日后,她能安安靜靜過兩天平穩日子再說,結果次日有人送了禮物到她這,雖是匿名,可看到是錦囊時,還和昨兒八皇子問她的一樣,就氣得當場摔了錦囊。
冰露是見過這個錦囊的,忙給撿了起來,“小姐,這錦囊可咋辦啊?”
“怎么辦,當然還回去!”
八皇子這般作為太過于囂張,強塞著錦囊來,這不就是明擺著告訴安芷,你不要也得要。
冰露為難了,“怎么還啊?”
送來的人又沒說是八皇子府中的,若是就這么送去,八皇子若是不認,那可就麻煩了。
安芷這會是真的想狠狠打下八皇子的臉,“你讓我想一想?!?br/>
只要她不肯答應嫁給八皇子,不管她用什么樣的理由,都會得罪八皇子。
可八皇子又對西北軍勢在必得。
要八皇子放棄西北軍,他肯定做不到。
“冰露,你讓福生帶上這個香囊,去四皇子經常去的地方逛,不用掩飾身份,就是要讓四皇子知道是安府的人?!卑曹普f著笑了起來,“他想威脅我,那咱們就坐山觀虎斗,先看他們兩兄弟分個輸贏出來再說?!?br/>
讓四皇子知道八皇子還在打她的注意,這么一來四皇子肯定會防備八皇子,不管怎么說,總能給安芷爭取到一些喘息的時間,一些只要等她哥哥從西北回來,就會好多了。
有她舅舅在,不管是誰,對她都要忌憚三分。
冰露得了主子的吩咐,立馬去安排了。
安芷靠在軟榻上,目光游離開來,陷入了思索中。
之后的幾天里,八皇子果然沒有再來送錦囊了,也沒有其他的舉動。
安芷有派人出去查查消息,可都沒有回應,只好在家里等著。
這日中午,安芷正在烤火時,喜兒匆匆來了,說太太有急事讓小姐過去一趟。
喜兒是太太跟前最得力的人,安芷很少看到她會有這么急切的時候,忙跟著過去。
“芷兒,你可算是來了?!泵蠞嵖蘖擞幸粫?,她實在是無人可以商量,才把安芷給喊來,“求你幫幫我吧。”
“太太說的什么話,你我是一家人,您有什么事盡管說,我能幫到一定幫?!卑曹普f到。
“是這樣的,方才我家嬸嬸來了信,說我叔叔下了大獄,因為跟裴家五房的人一起貪下一筆銀子,據說是準備賄賂給誰,可還沒送出去,就被抓了?!泵蠞嵖赐晷派蟽热?,急得不行,“我叔叔這人確實有點小心思,可如今我全家都靠他撐著,若是他倒下,那我弟弟可就沒靠山了?!?br/>
安芷明白了,這是孟家二爺和裴家五房的人一起犯了事。
她為難地看著孟潔,“可是太太,這事若是真的,我也無能為力啊。”這次抓了裴家的人,那裴闕肯定不能出面發聲,其他的人她又用不上。
“我知道這事讓你為難,你一個姑娘家的也沒那么大能耐,但這次主審是威遠侯府的李侯爺,我只求你幫我去打探下消息,能讓我嬸嬸去看下我叔叔就行。”孟潔說到。
“這倒是可以?!弊尠曹迫ネh侯府走一趟沒什么,“可太太也要想好了,如果這事一旦下了定論,那孟家可要提前做好準備?!?br/>
如今的孟家,全靠孟二爺撐著,家中最大的男丁也就是孟二爺的兒子,今年不過十四歲,要想撐起一個家,恐怕不容易。
其實安芷是絕對,這事既然連裴家的人都扯進去了,咱們是裴闕看著不管,咱們就是裴闕管不了,不管是哪個原因,孟二爺這場官司是吃定了。
孟潔聽出安芷的話外之音,她只不過還是抱有一點希望,畢竟這事牽扯進的是她孟家,她總是希望孟家是被愿望的,但事實上真的希望渺茫,“芷兒,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叔叔確有其事,那我孟家該如何應對?”
安芷想了想,這畢竟是她父親的親家,若是沒能善后,對安家也是有影響的。
“若是孟二爺真的有貪污錢財,若能供出同伙減輕刑罰最好,若是不可以或者不知道,那這時候記得一定要讓你表弟頂起家業。這時候千萬別信什么堂叔堂伯幫你照看妻兒,十四歲的男兒也不小了,太太可在一旁多指點指點。再者就是低調蟄伏。”說到這,安芷聲如細蚊,“用不了三年時間,必定會有新帝登基,到時候什么罪臣不罪臣,都是前塵往事,孟家弟弟只要本事在,到時候年紀也還小,想要翻身立命不是難事。”
孟潔聽到新帝兩個字時,眼睛便亮了亮。
她二叔本事平庸,一直都升不上去,所以才會劍走偏鋒,但她表弟頗有才華,還是有希望的。
“而且這事換個角度看,也是好事。”安芷繼續分析道,“孟二爺所在的戶部是個是非地,如今奪嫡慘烈,誰家都有可能成為炮灰。而孟二爺眼下只是貪污,并不會沒了性命。在這個時候被流放,也是保全家安全的一種法子?!?br/>
若是能讓安成鄴去流放保安家無憂,安芷分分鐘就設計讓她父親去,保管不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