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瑤不喜歡安芷,她也不想給安芷讓路,特別是安芷提到了腹中的孩兒,她日夜祈求一個孩子,但就是沒能成功,安芷這里倒是高興得很,“可不巧了,我家馬車前些日子也有點壞了呢,不好改道呢,要不然,還是裴夫人挪一挪?”
安芷淺笑著道,“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家馬車慢,郡王妃等等吧?!?br/>
安芷說完,就放下了布簾。
林書瑤正要得意時,發現安芷說的慢,那是真的慢,因為馬車堵在路中間,圍觀的路人越來越多。
邊上的丫鬟提醒道,“夫人,那裴夫人一看就是故意為難,若是這里堵起來了,郡王知道后,又要罵您了。要不然,咱們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林書瑤眉心緊皺,死死盯著安芷的馬車,一刻鐘過去,安芷的馬車還沒挪好,想到李耀的話,只能咬牙讓車夫往另一條路走。
安芷聽到車夫說林書瑤退后了,得意地和冰露道,“就知道她硬氣不了。即使抱上王家的大腿也沒用,她和王家最多是酒肉情誼。”
冰露往車窗外看了一眼,笑道,“這郡王妃,以前和您關系最好,只是沒想到都是演出來的。若是她不來折騰您,穆郡王也不會那么嫌棄她。”
確實,若林書瑤只是疏遠安芷,那安芷不會反踩林書瑤,李耀也就不會知道林書瑤喜歡過裴鈺的事。就算李耀不太靠譜,但該給的尊敬是會給的,不至于到現在的地步。
現在的林書瑤和安芷,誰過得更好,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當馬車駛離這條街道后,很快就到了裴府。
安芷月份大了后,越發經不得累,下了馬車后,就有些困。她回屋后,就歇下了。
安芷這邊睡得熟,裴闕那卻出了點意外。
倒不是裴闕自個出了事,而是小皇帝打獵時太高興,不聽勸阻進了深山,被熊瞎子給抓傷右腿,三條血印抓在白花花的大腿上,營帳里的小皇帝嚎啕了好一會兒,這會暈厥過去了。
裴闕和許侍郎站在營帳外,他們剛問完隨性人員。
“皇上受了上,這次秋獵,就先結束吧?!迸彡I道。
“就這么回去了嗎?”許侍郎意有所指地問。
裴闕轉頭去看許侍郎,“那許大人是什么意思?”
許侍郎往前走了一小步,腳后跟往草地上用了點力,“即使是圍場深處,都有侍衛巡查過。熊瞎子這種東西,不應該出現在圍場才是。而且據我所知,當時隨行人員有幾十個,那熊瞎子卻是直接沖皇上去的。你不覺得這里頭,有點怪怪的?”
裴闕當然知道有古怪,只不過這事并不好查,而且皇上沒有生命危險,他對皇上偏信云盛興的事也有點怨氣,所以心里覺得挺高興的。反正這會全員戒備,那刺客不可能再得手,讓皇上提心吊膽一點也好,故而不想去查。
不過許侍郎都這么提了,他就不能裝著不知道了,“那許大人是覺得,有人想要刺殺皇上?”
許侍郎微微抬眉,“難道你不覺得?”
“好像是有點奇怪,不過這事也可能是意外,畢竟以前也有熊瞎子出現過。”裴闕道,“既然許大人這么想,確實該查查,那這事就麻煩許大人了。我去看看皇上怎么樣了,若是你能找到兇手,就是咱們晉朝的大功臣呢?!?br/>
真能找到兇手,確實是大功一件??裳巯戮鸵活^已死的熊瞎子,其他線索都沒有,想要找兇手,得費心又費力。
裴闕沒有邀功冒尖的想法,既然許侍郎提出來的,那就讓許侍郎去查好了,他是不覬覦那點功勞。
許侍郎沒想到裴闕對此會那么冷淡,等裴闕進了營帳,才回過神來。
身邊隨從湊過來問要怎么查,許侍郎瞪了隨從一眼,“還能怎么查?當然是竭盡全力去查!”
是他自個提出來的疑問,本想拉裴闕去查,沒想到裴闕不接手,只能他自己去查了。
不過這事還真不好辦,因為有嫌疑的人太多了。
這次秋獵里,有五國使臣參加,這五個國家都有可能。還有之前先帝在世時,幾位奪嫡皇子遺留下來的勢力也可能。
許侍郎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思索了好一會兒都沒理清思路,后悔地嘖了聲,轉身看向營帳,也不知都皇上有沒有醒。
裴闕進營帳的時候,皇上曾短暫地醒來了一會,和他確認熊瞎子死了后,又疼得昏死過去。
他假假地關心了幾句,等太醫再次替皇上把脈時,又退到一邊。
到底還是小孩,想的還不夠遠,只關心熊瞎子有沒有死。
裴闕聽太醫說皇上沒大事后,交代太醫好生照顧皇上,就出了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