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荀說了不能,“所以我站在這里。”
安芷聽得眉頭直皺,她沒想過要賀荀幫忙,因為一旦賀荀選擇哪一邊,他們都會很尷尬。
“我知道你們要說文娟,我們夫婦共患難一場,開始得不容易,現在也不容易,我有我的使命,我也愿意護她一生一世?!辟R荀堅定道,“我能做到的,就是最后不參與到許家的覆滅。然后許家注定要走向滅亡的,這是我根據現有的一切,而做出的分析?!?br/>
裴闕和安芷兩兩相望,事情漸漸復雜,賀荀已經站在這里,是既定的事實。
“夫人,姑爺,外頭護城軍來敲門,說城里進了嫌疑人,你們快點躲起來!”冰露急促道。
安芷一聽這話,趕忙交代裴闕,“你和賀荀下樓去,雞舍下面就是密室!”
當初建雞舍的時候,就在下面挖了一個密室,可不是單單為了養雞。
安芷開門跟著冰露下樓,等她剛到樓下,一群士兵就涌了進來。
為首的侍衛長看了看安芷,再去看冰露幾個,眼神一直在打量,“老板娘,有沒有見到什么奇怪的人?”
“軍爺,是發生什么事了嗎?”安芷慌張問,“小的今兒剛開張沒多久,鋪子里剛來兩個熟客,面都還沒上呢?!?br/>
侍衛長哦了一聲,他的幾個下屬已經進屋搜了,瞧著安芷的臉上雖然有痦子,但身段婀娜,聽說是個寡婦,他說話的聲音也溫和了一點,“老板娘莫怕,我們就是例行找人,像你們這種本分做買賣的,不會有事?!?br/>
安芷長聲嘆氣,“沒事就好。不過真有賊人的話,還是早點抓到的好,不然咱們這些小老百姓,都不敢開門了?!?br/>
安芷話音剛落,進去搜查的軍士們都回來了,和侍衛長說沒發現可疑跡象。
“老板娘放寬心,在咱們大人的管轄下,沒人敢放肆?!笔绦l長聽安芷讓人給他們喜糖包子,心想這個老板娘怪會做人的,心里印象還不錯,“多謝老板娘了,今兒出門急,沒帶銀錢,下次一定給你補上?!?br/>
安芷忙說不用,送軍士們離開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看到鍋里的面都糊了,安芷讓春蘭給客人重新下過的,其中一個大爺熟客和安芷道,“老板娘做生意厚道,但寡婦門前是非多,你以后還是少和那些軍士說話,不然你一個外地來的,難免要被欺負了去?!?br/>
“多謝大爺提醒,我不過是想過安穩的營生?!卑曹坪痛鬆旤c下頭,這會也不敢回去看裴闕他們如何了,只能繼續在鋪子里招呼客人。
裴闕和賀荀待在黑漆漆的密室里,一點光亮都沒有。
“你別亂動?!迸彡I警告完賀荀,他自個兒在墻壁上摸索著,不一會兒,找到了火折子,點燃了土墻上的油燈,這才把密室里照亮。
密室并不大,但也不小,四周的土墻上都挖了凹槽,里面擺放著米和一些番薯,還有刀劍。
在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甘草,用來防潮。
“坐下吧?!迸彡I席地而坐。
賀荀猶豫了一會,剛坐下,就聽到頭頂傳來雞叫聲,嚇得他手忙腳亂地站起來。
“沒事,可能是雞下蛋了?!迸彡I淡定道,“來的只是普通軍士,他們認不出安芷他們?!?br/>
只要池嘉韞不來,裴闕就沒什么好擔心的,而池嘉韞現在可沒空親自來查一家包子鋪。
賀荀重新坐下后,細細打量了密室,“你們倒是有先見之明,懂得挖個密室,不然今兒咱們可沒地方躲?!?br/>
“這都是安芷想的,定安的禍患,讓安芷如同驚弓之鳥一樣,不然她也不會給自個立了個寡婦的身份?!闭f到這個,裴闕就有很大的怨言。
“哈哈?!辟R荀倒是忍不住笑了起來,見裴闕黑了臉,才忍住不笑,“不過你都說沒什么事,怎么還沒人來喊我們?”
“為了以防萬一,安芷不會那么快來喊我們,估計要到中午鋪子關門。”裴闕打了個哈欠,“我先瞇一會,你自個兒消遣時間吧,還早著呢?!?br/>
一盞油燈的光線實在是暗,賀荀什么事都干不了,可裴闕已經閉眼休息了,他可不敢再去招惹裴闕。
至于池嘉韞,他這會氣得臉色都變了。
“都是廢物嗎?”瞪著管家,難得地失態吼人,“我派了那么多人在院子附近,結果被人給攻克了兩邊,卻一個人都沒抓到。我花那么大的精力養人,難道就是為了養幾個廢物?那養他們又有什么用!”
管家瑟瑟縮縮額地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據暗衛回稟,對方派的是死士,在暗衛們到的時候,就自我了解了。眼下城門已關,一定能找到主使的?!?br/>
“讓他們也去城外找!”池嘉韞拳頭攥緊,重點是他還不知道誰殺了賀崢,“我放賀崢出去,為的就是能借賀崢的手處理了裴闕那個麻煩,若是處理不了,也能把裴闕給引出來??涩F在呢,什么也沒找到,賀崢就死了,我真是恨不得把那群廢物都砍了!”
費心費力布的局,結果功夫花了,卻一點收獲都沒有。
管家深知主子的性格,若是今兒找不到任何線索,剩下的暗衛真有可能被砍了,“大人,會不會……是裴闕干的?”
“裴闕?”池嘉韞抬頭,看向管家,“他殺賀崢做什么?他與賀崢無冤無仇,又不知道我派賀崢去殺他,他為什么要……不對,若是我們的人里面有裴闕的細作,確實有可能是裴闕干的!”
池嘉韞的眼睛亮了亮,大聲道,“命令下去,讓護城軍把城里的每一個角落都搜仔細,這兩日不允許任何人進出城門。如果賀崢的死和裴闕有關系,那裴闕一定在永寧城中?!?br/>
管家聽到細作兩個字,心都快跳出來,“大人,如果真的有細作,咱們得先揪出細作啊,不然這命令一下去,裴闕肯定會知道。”
“知道又何妨?只要他在城內,就算知道又如何,我還是會把他給逮??!”池嘉韞自信道,“至于細作,哼,我定要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