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么人啊,嘴巴那么討厭!”許文娟從門口收回目光,吐槽道。
“是裴鈺的妹妹?!卑曹频男那椴]有因為裴雪的一句話而變差,只是覺得有點奇怪,裴雪不應該來得那么早才是。
許文娟聽到是裴鈺的妹妹,聯想到裴雪剛才說的話,更氣了,“什么叫你拋棄裴鈺,明明是裴鈺那個眼瞎的不識貨,而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裴闕勾引的你好不好。就裴闕看你的眼神,就跟貓兒看到老鼠一樣,噌噌發亮?!?br/>
“你說什么?。 卑曹平o許文娟使了個眼神,暗示這里還有小孩在。
許文娟這才住口,可李思慧卻是一副她早就知道了的表情,李府混亂的內宅關系,讓她過于早熟,男女的這點事,她也都知道。
安芷這里說著閑話,外頭也正熱鬧著。
特別是女眷那,裴家大房和二房都來了,正坐在正院的孟潔屋里喝茶,等著長公主的到來。
孟潔因為緊張睡不著,一早就起來了,但沒想到裴家的兩房夫人會那么早就到,按著說好的時辰,長公主還有半個時辰才會到。
而眼下,她得一個人面對裴家的這兩房太太。
孟潔有意無意地打量了坐著的兩個人,大房李氏看著倒是個眉眼柔和好相處的人,但她知道只是看著,能被裴家看中作為嫡長子媳婦的女人,一定不簡單。而二房許氏的眉眼里,就多了幾分算計,從進門起就在打量安府的情況,想來是個刺頭。
孟潔現在唯一慶幸的是,裴家三房還沒回來,不然她這會就要面對三位夫人了。
看到丫鬟上了茶,孟潔介紹道,“今兒的茶,是新年的大紅袍,你們兩位先嘗嘗,若是不喜歡醇厚的紅茶,還有龍井?!?br/>
李氏微微點下頭,拿起杯盞小小抿了一口,看不出表情。
許氏則是剛打開茶杯,就皺了眉,放下茶盞,笑里藏刀地看著孟潔,“那我還是換成龍井吧,畢竟這茶和人一樣,都要獨一份的才有點意思?!?br/>
頓了下,忙捂嘴看向李氏,“大嫂,我不是不想和你喝一樣茶的意思,就是聽安夫人說還有龍井,就想嘗嘗別的茶是什么味兒?!?br/>
李氏當了許氏二十年的大嫂,許氏是個什么樣的人,她心里一清二楚,剛才的話就是在挖苦安家的女兒曾許過兩家人。這話其實也打了她的臉面,不過她今兒就是來個過程,什么事都不打算參與。
許氏看大嫂不說話,只好訕訕地去看孟潔。
孟潔袖子里的手指已經在扣掌心了,但她謹記著安芷的話,只要對方不太明目張膽,就直接忽略對方的話。
所以對上許氏的目光后,孟潔立馬調轉開視線,轉頭吩咐丫鬟再拿一些糕點出來。
許氏的第一回合,打了個寂寞,但她并不打算放棄。
其實許氏并不是針對安芷,而是在記恨裴闕,她家老爺受罰時,裴闕冷眼旁觀,一點伸出援手的意思都沒有,不然他們一家子也不必在外頭顛沛流離一年多,害得她的一雙兒女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合適的人家。
“安夫人,要我說,你以后只用等著享福就行。”許氏再次開口,“家里的兩個孩子都得了好親事,你這母親當得好呀,你也教教我,怎么替兒女相看唄,正好我的一雙兒女也要說人家了?!?br/>
許氏的兒子和女兒,一個十八,一個十五,都是正好說親的年紀,今兒也跟著一起來了,只不過這會沒在許氏跟前。
孟潔聽到許氏這話,臉有些掛不住了。
不管是安芷,還是安旭,他們的婚事都不是她幫忙爭取的,要問她怎么當母親相看,這不就是在諷刺她只是個繼母么。
于孟潔而言,她對繼母這個身份并不排斥,但她不喜歡別人拿這事來說道。
思緒轉了轉,聽到許氏又喊了她一聲,知道她再不做出反應,等這位許氏出了安府的門,就要去外面說一聲她小家子氣,上不得臺面了。
在她焦急時,外頭響起洪亮的一聲,是許夫人來了。
許夫人進門就瞟了許氏一樣,許氏的許和許夫人的夫家,在百年前還有點親戚關系,但現在就是見面喊一句嫂嫂的疏遠。
“弟妹想給兒女相看人家啊,那正好,近日我也替我女兒相看了一些人家,我把那些被篩選掉的,都送到你府上吧?”
我女兒看不上的,送給你女兒,這就是明目張膽地羞辱。
可許氏卻不敢開口反駁這位許夫人,一個是她夫君的官職比許夫人低太多,還一個是現在的當家人裴闕和他們不和,不可能為了這種小事替她撐腰。而且這位許夫人悍名遠播,若是真起了爭執,她打不過身材圓潤的許夫人。
屋子里,瞬間安靜下來。
就在眾人都停下來的片刻,外頭傳話的嬤嬤進來,說長公主殿下的轎輦快要到安府了。
孟潔一聽,忙起身,和許夫人說兩句客套話,就急急帶著丫鬟婆子出去迎接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