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安置,說白了就是外室的意思。
當姨娘好歹有個名分,可外室,那就是比妾侍還不如的身份,就算生了孩子,主母不認,告到官府去都沒用。
聽種滿貫這么說,安芷的臉色立馬沉下來。
本來是想和氣點把人送走,但鐘滿貫太不要臉,她直接拒絕道,“還請鐘老爺另尋他人吧,我家春蘭不給人做妾,您請回吧?!?br/>
鐘滿貫也跟著黑臉,不再文縐縐地說話,質問道,“給我做姨娘,可比你這種正頭娘子要風光!你攔著丫鬟不肯嫁,還是說你自個兒嫉妒,怕丫鬟飛上高枝踩到你頭上?”
春蘭聽不下去,從廳后的屏風沖出來,“你算什么高枝?就你家那點錢財,也就是沒見過世面的人才會眼紅,但憑你是誰,就算你娶我做正妻,我也不嫁!從哪來的,就回哪去,別等我們用木棍打出去,到時候丟人的可是你們!”
一番話下來,鐘滿貫的面色差得不能再差。
“好,你們不把鐘某放在眼里,日后且看著,到時候別哭著來求鐘某!”鐘滿貫大口喘氣罵完,帶著媒婆氣沖沖地走了。
春蘭把人罵走,嘴上是出氣了,可想到主子說不要和人起沖突,又有些后悔。
“夫人,奴婢是不是給您惹麻煩了?”
安芷說沒有,“你不趕人,我也會趕人,你去把臨風喊來,我有事讓他去做?!?br/>
一大早,裴闕就帶著福生去碼頭接貨了,并不在家。
等臨風到了后,安芷吩咐道,“你去跟著鐘滿貫,他的姐夫是胡令安,如果他有送信給胡令安,瞧瞧地看看信上都寫了什么?!?br/>
臨風思索道,“胡令安管著葫蘆島,若是鐘滿貫的信送過去,主子們沒在葫蘆島的事,怕是要穿幫。要不然,干脆把信給劫了,讓胡令安收不到信?”
“那不行?!卑曹朴锌紤]過這一點,“德安和定安隔得并不遠,鐘滿貫和胡令安肯定時常聯系,咱們若是突然斷了他們的聯系,會引起懷疑。這樣吧,若是看到信上寫了咱們的信息,就把那些改了。對于鐘滿貫想納妾的事,胡令安應該習慣了?!?br/>
到了定安后,安芷和裴闕特意改了名字,兩個人用的都不是本名,只保留了裴闕的裴姓。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更小心一點比較好。
臨風說了好,馬上去追鐘滿貫。
另一邊,鐘滿貫憤憤出了裴家后,回想著春蘭罵他的話,心里堵著氣,卻更覺得春蘭對味,畢竟以前可沒姑娘敢這么和他說話。
“旺財?!辩姖M貫叫來隨從,“你去跟衙門的人說一下,想個法子把蘭桂坊查了,我就不信了,裴家沒了收入,還能像現在一樣嘴硬?!?br/>
旺財比鐘滿貫矮了半個頭,臉圓得眼睛只有一條縫,“老爺,您放心,小的一定讓蘭桂坊明兒就開不了門?!?br/>
鐘滿貫笑了下,過了橋,去了萬花樓。
安芷那邊,等鐘滿貫走后,余氏就來了。
余氏聽完鐘滿貫的來意,拍著大腿氣憤道,“這個挨千刀的下流貨,不過仗著姐夫是德安縣令,和咱們定安的縣令又有些交情,看到一個標致一點的姑娘,就想娶回家。裴夫人你要小心了,鐘滿貫可不是好人,今兒你們拒絕了他,肯定會報復你們的?!?br/>
安芷嘆氣道,“春蘭是跟著我長大的丫頭,我不能昧著良心讓她去攀富貴。余嫂嫂,你可知道那鐘家除了德安縣令的親戚,還有其他的靠山嗎?”
余氏想了想,搖頭說沒有,“雖說鐘滿貫的岳父是富商,可商人哪里比得上當官的。不過鐘家有錢,每年都給定安縣令送不少銀子,算是半個靠山吧?!?br/>
安芷明白了,主要解決的,還是胡令安那個色鬼。
和余氏說了一會話后,裴闕帶著福生回來,安芷說了鐘滿貫的事,也說出心里的想法。
“胡令安不是個好官,而且有他在,咱們總是不能太安心?!苯洑v過生死大事后,安芷比以前心狠了一點,“與其派人盯著胡令安,倒不如趁此機會把他給取代了,換上咱們自己的人,便沒有后顧之憂?!?br/>
在今兒之前,安芷都沒想著直接解決胡令安,按現在這樣防著也可以。
但鐘滿貫來了后,安芷就想先下手為強。
解決了胡令安,可以說是一舉多得。
而且沒了胡令安給鐘滿貫當靠山,鐘滿貫也沒那么大的膽子繼續鬧騰。
裴闕一早就有這個想法,只是沒想到安芷會和他想到一塊去,“其實我就是這么想的,但我們這會剛到,若是胡令安馬上就死了,京都里的人難免會起疑,所以才讓胡令安先受傷,再慢慢熬死他?!?br/>
不過出了鐘滿貫的這件事,裴闕不在意讓胡令安死得早一點。
安芷聽裴闕也是這么想,她就放心了,“那就再過幾天吧,等鐘滿貫的信送到德安后,再讓胡令安病得重一點。正好這兩日,你可以安排下新的縣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