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紀玄淡淡道:“不知是什么天大陰謀?”
王重旸對紀玄的無動于衷有些無奈。
雖早就了解,知他心性極為沉穩,城府極深,此時依然還是感覺到了一種挫敗感。
想他自離開公子,在江湖上不說呼風喚雨,振臂百應,卻也差不了多少。
面對那些江湖草莽,哪怕是一些寒門子弟,他一張嘴,三兩句話便能令人心潮澎湃,不說納頭便拜,俯首稱臣,卻也是對他心生敬佩。
否則,也不會在如此短短時間內,便打下了這么一片基業。
也就是此時這種挫敗感,令王重旸回想起了被他壓在心底的記憶。
有種恍然醒悟之感。
他能有今日,確實與他自己的本事與努力、機緣脫不開干系。
但他引以為豪的本事、學識,甚至是令人稱道的氣度,不就是在跟隨那個人的時候學到、養成的?
若非那人毫無保留地傳授,在他身邊耳濡目染,自己又如何能有今日成就?
這么想來,這些日子以來,自己似乎一直都在模仿著那人舉止、氣度。
待人接物、進退之間,無不帶著那人的影子。
原來如此……
其實他倒并非對那人有什么不滿,更別談怨恨。
恰恰相反,在父親與兄長死后,王重旸便將那人視作父兄般的存在,比對父兄更加崇拜、尊敬,更將對父兄的孺慕之情轉移到了那人身上。
要說有怨恨,也是一種像是一個孩子對于父親、兄長的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