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詩詩當著眾人的面將莎莎放在地上,叮囑兩個孩子端端正正站好,語氣不由得嚴肅三分,“森森莎莎,向其他小朋友道歉?!?br/>
“媽媽……”莎莎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的看著她。
她摸了摸女兒的頭,輕聲教育道:“無論誰對誰錯,動手打人就是不對的,必須要道歉?!?br/>
森森聞聲,立刻對著其他小朋友低頭頷首,甕聲甕氣的說了一句對不起,莎莎這才扁著嘴巴,也向受傷的小朋友道歉。
澤澤媽高高揚起下巴,滿臉得意洋洋的神色,“看你家孩子認錯的態度不錯,這事就算了吧,但是這醫藥費的事情我們還要好好談談?!?br/>
“醫藥費的事情不急,我一分不差的賠給你們?!比钤娫娎溲蹝呦驖蓾蓩專従忛_口道:“但是我沒說這件事情到此為止?!?br/>
澤澤媽斜睨她一眼,不屑嗤笑一聲,“那你還想怎么樣?”
阮詩詩沒有理會她,而是側眸望著澤澤,柔聲說道:“澤澤告訴阿姨,為什么你和其他小朋友都在討論莎莎的爸爸呢?”
澤澤也高高揚起頭,幸災樂禍的回應道:“我媽媽說他們是沒有爸爸的野種,他們的爸爸根本就不管他們,他們也沒有錢,不配和我們在一起玩。”
他一面說著,一面發出咯咯的笑聲,好奇問道:“阿姨,你真的被莎莎爸爸給拋棄啦?我媽媽說你會和別的叔叔光著身子打架。”
隨著稚嫩的話音落下,辦公室內陷入冗長的安靜中。
澤澤媽臉色猛然一變,立刻將兒子抱在懷中,磕磕巴巴說道:“小孩子什么都不懂,童言無忌而已,你這么大個人該不會和小孩子計較吧?”
“當然不會?!比钤娫娎湫?,目光如同刀子一樣剮過澤澤媽的臉,“小孩子不懂,但大人什么都懂,如果他沒有聽過這些話,又怎么會說呢,您說對嗎?”
澤澤媽被戳中弱點,立刻惱羞成怒的吼道:“我怎么知道他是從哪兒學到的,你的意思是我教的嗎?”
“在我進門的時候您似乎也說過類似的話,為什么就不能是您教的呢?”
兩個女人的目光對視在一起,一雙似笑非笑,另一雙神色閃爍,幾秒鐘后,神色閃爍的那雙眸子逐漸透出心虛,立刻調轉目光看向其他位置。
“阮詩詩,你干的那些齷齪事整個江州城都知道,你別在我這里裝清高,想要拿我和兒子殺雞儆猴,我告訴你門都沒有!”澤澤媽橫眉怒目吼道。
阮詩詩環著雙臂斜靠在墻上,輕輕撥弄著無名指上的結婚戒指,似笑非笑回應道:“我對雞和猴子都沒有興趣,我也可以忍受你們的閑言碎語,畢竟這是一個言論自由的時代。”
她說著,話鋒突然一轉,語氣也跟著加重三分,“但是我的孩子無端遭到語言攻擊,各位家長和孩子,都需要向我的兒女道歉?!?br/>
旁邊的幾個家長聞聲,立刻滿臉嫌棄的對著她指指點點,時不時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澤澤媽仿佛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一般,斜睨了她一眼,不客氣的啐道:“我們憑什么要跟兩個私生子道歉,你以為你還是那個在江州城只手遮天的喻太太嗎?”
“不道歉也沒有關系。”
阮詩詩神色淡然擺弄兩下手機,澤澤媽尖酸刻薄的聲音立刻從揚聲器中傳出來,從阮詩詩走進辦公室開始算起,一字不落。
“您知道這叫什么嗎?提交到相關部門,它就叫做證據?!?br/>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睗蓾蓩屇樕饺灰蛔儯裆庲s的瞪著她。
阮詩詩挑眉,拉著森森和莎莎準備離開,“等傳票送到各位家里的時候,大家自然就會明白我是什么意思?!?br/>
澤澤媽迅速變臉,加快腳步上前攔住幾個人,賠著笑臉說道:“都是孩子間的玩笑,我們大人又何必那么斤斤計較呢,再說這又不是什么大事,小孩子哪兒有隔夜仇呢。”
“剛剛森森和莎莎向各位小朋友道歉的時候,您這個做媽媽的也很斤斤計較。”她沉聲回應道。
澤澤媽臉上有些掛不住,但依舊不愿意向阮詩詩委身,干脆直接把兒子拉到面前,裝模作樣的狠狠教育著。
“你這孩子為什么不能和同學好好相處,一天到晚就知道給媽媽惹禍,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br/>
澤澤不明白剛剛還喜笑顏開的媽媽為什么突然對著他推推搡搡,鼻子一酸直接放聲大哭。
阮詩詩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看著澤澤媽真的打算出手打孩子,她急忙冷聲制止,“夠了,這種母慈子孝的場景還是到相關部門去表演吧?!?br/>
澤澤媽手上的動作一頓,打算再說什么挽回局面,不料阮詩詩已經率先開口,“您只有兩個選擇,第一是現在向我的孩子道歉,第二是在庭上向我的孩子道歉?!?br/>
澤澤媽聞聲暗瞪了她一眼,這才不情不愿的對著兩個孩子說了一聲對不起,隨后拉著兒子憤然離場。
其他家長見討不到什么便宜,也急忙反過來向森森和莎莎道歉,然后飛快逃離這個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