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陽公好力氣,自家兄弟,以后多多走動。”帷幕門口,盤蠻雙手涂抹了藥膏,裹了紗布,裝模作樣的,學著那些讀書人的模樣,朝著盧仚叉手行了一禮。
他朝著盧仚一陣擠眉弄眼:“稍后,我這做哥哥的,有一份心意送上。南蠻荒僻,沒啥好東西,天陽公不要嫌棄就是?!?br/>
盧仚笑而不語,朝著盤蠻拱了拱手。
南蠻州,還是有好東西的。
其他不說,就南蠻州起碼有一百條江河冠以‘金沙’之名,就知道那地方的特產了。
荒僻?
南蠻州哪里是什么荒僻之地?
除了民風野蠻了一些,彪悍了一些,兇殘了一些,狠戾了一些,南蠻州完全可以用地大物博、人煙繁茂、物產豐茂、富得流油來形容嘛。
一份心意,盧仚肯定是不會嫌棄的。
錦緞帷幕圈起了大概畝許大小的地盤,帷幕里,四個角落設了大火盆,熱力升騰,一點兒寒氣都沒有。
帷幕正中,地上鋪了老大一塊油布,上面放了白馬坊的堪輿圖。
地圖繪制得極其細致,尤其是帷幕南邊這一片小山,哪一個山頭上有幾座林苑,每一座林苑都屬于哪一戶人家,哪一戶人家背后有那些靠山關系等,全都標注得清清楚楚。
在堪輿圖旁,放著七八個蒲團。
盧仚剛剛走進帷幕,就看到正中蒲團上,一名盤坐在地上,身高都將近六尺,一旦站起來,身高妥妥當當過丈,而且骨架子極大,卻又極瘦的光頭男子。
光頭男子頭皮刮得锃亮,幾乎可以當做鏡子倒映出人影來。
他盤坐在蒲團上,周身氣息潛而不發,卻給盧仚一種莫名的危險感,甚至比上個月在白家后院,同時應對三大鬼祟時的危險感更大。
光頭男子枯瘦異常,長得平平常常的臉上,唯有一對眼睛極其有神——他的眼珠帶著一絲淡淡的蜜蠟色澤,讓人一見就印象深刻。
“這位是釋惡師兄。”盧旲很是隨意的朝著光頭大漢指了指:“我入了宗門,釋惡師兄和我是同一個師尊的師兄弟,我有大半的功夫,倒是釋惡師兄代師傳授。你,稱呼師伯,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