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一根火柱沖天而起。
一朵朵蘑菇云冉冉升空。
混在洪峰中的大金屬球已經消耗殆盡,大洪水也逐漸平息。
畢竟是無源之水。
畢竟鄔州城旁的這條大江,寬度也有限。
那群詭異的白衣青年,蓄了一天的洪水,總量也就勉強淹了鄔州城周邊數百里。而鄔州城周邊,三江匯合,水道錯綜復雜,有著極好的蓄水、泄水性能。
盧仚腳踏白云,駕馭長風,沖到齊驪面前的時候,鄔州城外的洪水,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了下去。
大地一片狼藉,方圓數百里的莊稼、樹林、農田、村鎮被毀得干干凈凈。
地面上,到處都能看到橫七豎八,被沖得狼藉一片的尸體。
還有一些足夠幸運,體力也足夠的坐騎,在洪水中幸存,如今正哀聲陣陣,在四周緩慢的游走著,茫然的尋找著自家的主人。
天地一片蕭瑟。
齊驪被十幾名心劍宗弟子簇擁著,哆哆嗦嗦的站在一片泥濘中。
“天陽公……”齊驪雙手抱拳,深深的向盧仚稽首一禮:“是本伯錯了……本伯,被奸人所誘,做錯了啊。”
齊驪兩行熱淚滾滾而下,他不顧地上厚厚的淤泥,干脆朝著盧仚跪了下去。
“本伯,對天后敬如天人,本伯,對天子忠心耿耿,本伯,對大將軍也是尊敬有加,逢年過節,本伯給大將軍的禮金,那可是一次都沒短少過?!?br/>
盧仚咳嗽了一聲:“你在檄文中,罵太后牝雞司晨,罵天子缺德無道,罵大將軍外戚專權……”
齊驪異常嚴肅的看著盧仚:“天陽公所說,本伯一概不知。一定是本伯手下的那群文教偽君子,他們曲解了本伯的心意,寫出了這樣大逆不道的檄文。本伯,根本就沒看到過這篇檄文,一定是他們假冒本伯的名義行事?!?br/>
齊驪伸出了十根手指,朝著盧仚翻了翻:“二十億錢,請天陽公高抬貴手,本伯回去自家領地,一定將那些缺德文人的腦袋,送去鎬京向太后、天子、大將軍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