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冬月,霜風掠境。
東南兩域之交界,早已被馬蹄踏得模糊。。。
若有人自高天往下俯瞰,當能見得——
密集的甲士排開長龍,如河流在蒼茫大地奔行。旌旗迎風,仿佛與天宣戰。
那妖獸戰馬、馱獸,似是這“河流”里躍飛的奔魚。
那戰車、箭車,是堅決的激涌。
而“河流”里的礁石,最引人注目的存在,當是一種如接天闕的巨大樓車。
樓車高三十丈,有斗角飛檐。
頂部形似鐵傘,混元有光。
頂蓋之下的一層,鑄如城垛,其上架有大弩,甲士執戈守之。
自此以下似乎皆為鐵壁,漆黑不透,堅實無漏,好像移動的城墻。
鐵壁之內,有機關運動的聲音,咔咔,轟轟!規律且恒定。
最底部則有厚重的車輪八對。
碾過的地面,都變得平整了……
整體的外觀,像是一個巨大的鐵桶,被加上了車的底座,蓋上了樓的穹頂。這樣的結構本應該是有些別扭的,但齊國大匠巧奪天工的設計,讓它顯得如此合理、完整。當它具體地駛進視野里來,你感受到的只有威嚴,只有恐懼。
一頭身高七丈余、體長十二丈,通體皆白的獨角異獸,獨自負索在前。
如山巒般的背肌,將鐵索崩得極緊。
白絨包裹的四足,抓地極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