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名虎爺,一名‘插翅虎’, 一名‘疤面虎’, 兩人刮了大光頭, 穿著僧袍, 拎著禪杖,腰間還掛著木魚、木槌, 但是袒胸露懷,露出胸口大片黑毛,一塊塊虬結的肌肉, 怎么看都像是劫道的惡匪,沒有一點兒和尚的模樣。
腳踏金光, 帶著數十名道兵沖天飛起,插翅虎蠻橫的一禪杖甩了出去, ‘嗡’的一聲,一道惡風噴出, 淡淡佛光在他面前化為一片寬里許、高百丈的金色光墻。
六頭玄燕一頭撞在了佛光凝成的光墻上,就聽一聲巨響,六頭玄燕撞得頭破血流,渾身羽毛亂飛,馬車劇烈的震蕩了一下,通體無數符紋亮起,巨大的反震力量將馬車內好些禁制符紋震碎, 大片火光噴出,炸得‘嘩啦啦’直響。
馬車不斷的搖晃著,一點點的向地面沉去。
中年男子猛地抬頭,厲聲喝道:“大膽……山野小寺, 焉敢無禮!”
疤面虎摸了摸臉上橫七豎八的老傷疤,‘咯咯咯’的笑了起來:“耶,耶,耶,還有人敢來佛爺們的地盤上討野火,真個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的?”
“兀那廝,佛爺們沒有告你一個三更半夜,私闖民宅的罪名,你居然敢說我們無禮?”
插翅虎一聲唿哨,丟下禪杖,拎著木魚‘咣咣咣’的就是一陣亂敲:“嘿,兄弟們……呃,不是,不是,諸位師兄,有人上門找事!”
大金山寺內,一座座高聳的佛塔頂部,一顆顆古佛舍利紛紛亮起。
龐大的佛陣被激發,一尊身高千尺,盤膝而坐的金色佛像冉冉在虛空中浮現。磅礴的佛力浩蕩洶涌,化為一片片金色香霧向四周奔涌擴散。
第一道香霧呼嘯著卷出了大金山寺山門,中年男子的隊伍被那香霧一沖,只覺一股龐大的壓力好似大山橫飛,當面撞了過來。
三百頭玄燕‘吱嘎’亂叫,拍打著翅膀狼狽的向后倒退。
阿虎、魚癲虎兩個光著腳,光著膀子,穿著一條大褲衩兒,分別扛著一柄降魔杵、一柄方便鏟,帶著一大群光頭昂首挺胸的沖了出來。
“半夜三更,強闖山門,非奸即盜,肯定不是好人?!濒~癲虎畢竟是在鎬京宮廷里廝混過的,他當即用話術敲定了中年男子的罪名。
“爾等是哪座山頭,哪個宅子的賊人?肯定是見我大金山寺最近香火茂盛,積攢了無數的香火錢,半夜登門,是想要殺人放火,劫掠香火錢的罷?”
魚癲虎大驚小怪的尖叫著:“天理何在?人倫不存啊!我們這群苦哈哈的和尚,辛辛苦苦賺的一點香火錢,都有人盯上了,想要暴力劫掠……連窮得衣不遮體的窮和尚都要搶,簡直就是下作!”
“無恥!”阿虎往地上噴了口吐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