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縮頭要溜,不青在屋頂上喊一聲:“接著!”扔過來一只羊腿,黃副將急忙接著,將羊腿往懷里一揣,一轉身就溜了。
他當初在燕南之行中,作為蕭雪崖的親信,沒少和太女打交道,和負責太女護衛的不青,兩邊也算打出了交情。
他這一跑,小院子里的人面面相覷。
什么意思,蕭雪崖來了?
駐守邊地的統兵大將,無令是不許出境的,否則視為謀反。
不過眾人不知道的是,蕭雪崖一直往盛都派水軍,幫助鐵慈這邊監視著盛都水域,算是一手防備,這事在鐵慈這里過了明路,確實也在事變時幫了鐵慈。
鐵慈也對蕭雪崖一向信任,給了他事急出境之權,但是這次事變,一來事發突然,二來鐵慈知道當前大乾士兵肉體凡胎對上那些天外來客毫無作用,不過是白白送死,因此連自己的軍隊都沒帶,更不會抽調遠在燕南的水軍來接應。
但是,蕭雪崖來了。
但他就算出門也該往盛都,這就意味著他是去盛都的路上再折轉往海右,還和鐵慈前腳后腳到了躍鯉書院。
鐵慈一路出京可謂狼奔豕突,蕭雪崖遠從燕南而來,還是走了回頭路。
這一路趕路有多急?
這些念頭,有些人沒想到,只是單純詫異蕭雪崖怎么會來。
容溥卻是一轉眼就想到了,微微挑了挑眉,一笑,手上穩穩地給鐵慈的粥上,加了一勺香脆的肉松。
一聲看似不經意實則微帶尷尬的咳嗽。
門前緩緩出現了一個人影。
高山之雪,雪下峻崖,是這個人給人的第一感覺。
但細細看,卻又能看出那雪衣其實很久沒換,衣角都蒙塵,靴幫也厚厚一層泥土。
但他站在那里,就依舊是潔凈的,疏離的,一雙眼睛琉璃般冷,映著高遠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