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王是有多窮……”她喃喃道。
鐵慈忽然想起之前在書院,容溥也談起過那位十八王子,那家伙拿著她的賞賜凡爾賽式炫耀,自說自話吹自己對他鐘情,差點沒忍住呸一口,呵呵笑一聲道:“退得好!”
退的好。
總覺得既然十八王子這么low,定安王兒子又這么多,之前也沒聽說過寵愛這位,那怎么肯為了這個排行最末的小傻逼付出這樣的代價呢?
退了婚,她神清氣爽,一眼看見對面遠遠的也趴上柵欄的飛羽,比她還神清氣爽。
她正想問我的早飯呢?就看見飛羽一拍手,大聲道:“今兒全營吃餃子!我請客!”
飛羽看鐵慈一眼,鐵慈看天。
鐵慈:“……”
眾人:……好長好復雜的句式。
為了餃子。
校場上早已等了一堆人,正在那抽號,看見她來,目光灼灼趕緊排隊。
容溥在場邊坐下來,看著那邊兔起鶻落,他沒學武功,卻有眼光,看出來鐵慈三招內就可以把那個士兵放倒了。
三十招一到,她一個抄手,將對方抄得屁股落地,校場上震起的塵埃里,她聲音清晰平靜:“你拳法練得扎實,膂力非凡,但是性情有些冒進,下盤功夫不夠,一旦近戰搶招,容易被別人看出破綻。你切記對戰勿急,少用轉步,如果可以,往騎兵方向發展……”
這回還是三十招,三十招后鐵慈一腿將他踹出老遠,“剛才那招你封住了我,不同時也封住了你自己?你膂力下盤都不錯,但是招式明顯不夠純熟,臨敵缺乏機變……”
鐵慈從第一天上校場,就是三十招定輸贏,不多一招也不少一招。一開始大家還以為巧合,后來發現了又認為她裝逼,但是鐵慈每次贏了,都會點出對手的優劣勢,并提出改善的辦法。到得后來,大家才反應過來,她的實力足夠她輕易贏過對手,她卻寧愿浪費自己的精力,也要指點大家。
鐵慈每日只戰二十場,并且只限于哨營以上的低級軍官。這又逼迫很多人開始期待戰事,期待能有升遷的機會。
鐵慈倒不是按等級下菜,而是這個級別的軍中頭目,往往都是從下頭一拳一腳爭上來的,實力最強,年紀最輕,這些人在戰場上,也起著上傳下達的重要紐帶作用,他們的武力素質提高,能活下來,全隊存活率也會相應提高。
人群如流水般過,人人帶著信服和思索的神情下場,鐵慈始終微笑站在場中,哪怕打了很多場,依舊氣定神閑,清風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