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慈卻敲開一根羊腿骨,用小刀挖出一條烤過的骨髓遞過去,“指揮使嘗嘗?”
鐵慈的刀尖直對著她的嘴,只要往前一送就能刺穿她咽喉。
鐵慈也好像沒有注意到,笑呵呵地收回刀。
這一瞬間鐵慈察覺到她臉色白了白。
鐵慈喂骨髓只是拖延時間,她沒想好要不要直接跟人家說“來吧做我小弟吧?!?br/>
她并不愛兵如子,甚至養蠱訓兵,但不吃空餉,也從不占士兵功勞,賞罰分明。
她以國為重,以軍為重,不在意是否犧牲個人利益。無論是誰。
主動暴露身份,未必能得到投誠,弄不好如果有需要,她這個皇太女都會被狄指揮使拿去用。
更不要說他本來就被壓了職位。
鐵慈不介意為國奉獻,但是犧牲免談。
她笑道:“我要的,就是指揮使吃上我這一口。但看樣子指揮使似乎并不喜歡?”
鐵慈笑了。
“你很自信?!钡乙蝗敓煒岦c點她,“不過你放心,我就看看。”
“能看出個花兒來?”
撿豆子是民間傳說。少年守寡的婦人臨終,有人問她如何熬過這一生的空房獨守,她拎出了一袋豆子。
狄一葦說這個略帶心酸的俏皮話,隱然有試探的味道,鐵慈很自然地問:“指揮使正當英年,傾慕之人無數,何出此言。當真是匈奴未滅,何以家為?”
她忽然撫著胸口彎下腰,哇哇地吐了起來,遠處有人遙遙望這邊看著,就要沖過來,狄一葦擺了擺手。
狄一葦慢悠悠喝水,嘆一口氣道:“其實我不能吃羊肉?!?br/>